刀子在继续滑动。在个别鸡皮疙瘩起得浓密的地方,锋利的刀刃甚至割破了一些皮肤。但拉卡沙浑然未觉,他使劲地点头,仿佛不如此就不能表示他的诚意一般。
纵横的问话在继续:“你叫什么名字?”
“拉卡沙。”
“怎么拼?”
“LAKASA。”
“所属哪个帮派?”
“十环帮。”
“在帮派当中担任什么职务?”
“只是最底层的小人物……啊!”
拉卡沙的又一根手指遭了秧。
“在帮派中担任什么职务?”
“小……小头目……啊!”
第三个手指头被生生刺穿。
“我说……我说……我是委员会的成员之一。”
这一回,拉卡沙不敢再说谎了。
“说一说十环帮的组织构成。”
“组织构什么……啊!”
第四个手指头被刺穿。
拉卡沙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根本没有欺瞒的意思,只不过眼前这人的用词的确超出了他那贫乏的词汇库,他一时无法理解,才会不自觉地反问了一声。可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误会,竟又让他吃了一茬苦头。
“对不起!对不起!”拉卡沙涕泣横流,“是我不好!我是笨蛋!我听不懂你刚才问什么!是我不好!”
“哼!我再问一遍。”纵横终于明白是他误会了,可他根本不可能和拉卡沙道歉,“你们十环帮总共多少人?靠什么生意赚钱?头目是谁?头目以下各个阶层分别是谁?每个人负责什么?经常活动的据点有哪些?”
这一回,拉卡沙总算是明白纵横问的是什么了。他哪里敢欺瞒?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本应死都要吞在肚子里的秘密全都吐了出来。
纵横面无表情地听着,将拉卡沙的供词与赵洛告诉他的信息默默比对。一旦觉得有所疑问,就毫无预兆地一刀刺向拉卡沙的指甲。
很快,拉卡沙的十个指头全都被毁得血肉模糊,就连脚趾头也没有幸免。
期间,拉卡沙痛得死去活来,有一次甚至昏死过去,却很快就被纵横弄醒。然后又被他以此为借口,再多刺穿一根指头。
拉卡沙哪里还敢晕倒?哪怕痛得眼前发黑,他也只能硬挺着保持清醒。
终于,当纵横问到最关键的问题时,拉卡沙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纵横问他,他连一秒钟的思考都不敢有,立刻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张嘴交代得一干二净。
“前几天发生在洛克伍德路98号赵记中餐馆的案子,是谁做的?”
“‘大diao(第三声)’斯奴普!是‘大diao(第三声)’斯奴普干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是你们十环帮的人?”
“他不是!他是瘸子帮的。”
“瘸子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他们的老大喜欢拄拐杖,所以叫瘸子帮。”
“他本人是瘸子?”
“他不是瘸子,只是喜欢拄拐杖。”
“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废品回收的!偶尔也会做些顺手牵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