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江敬的命案闹得太大,程控让她盯着季舒凌这,她关是把人关好了,只是大多时间都在假模假样地安抚同个圈子里神伤过度的江敬太太。
现在,季舒凌半死不活地被绑在长凳上,旁边的饭菜一口没动。
苏婥关门后,第一动作就是关了窃听和摄像的开关,走到她身边,手碰了下碗边,早就凉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饭。
而季舒凌头发散漫混乱地披在肩头,手脚被绑得勒出几道骇人的血痕,斑驳刺目的狰狞,和她闭眼时神色的平乏麻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短短几天,消瘦无神。气息微弱,不过还在。
这是苏婥最初步能判断出的情况。
那次聚会,她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算是好心地换药帮她保住了孩子。她能力毕竟有限,后面这几天都得靠季舒凌硬抗。
但季舒凌并不这么以为。
在她固定死板的那套思维里,她已经认定苏婥是那个杀了她孩子的人。
现在敏感的神经突兀地感知到身边游走的凉风,季舒凌睁眼,见是苏婥,锐利的目光一下扎到苏婥身上,晦涩难分的恨意在皮肉之痛中交织。
“你还想干什么?!”她的语气恶劣,尤为针对。
苏婥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不紧不慢地先是抬手指了指监控的方向,“看看,还亮着吗?”
季舒凌视线来回,皱眉看她,“你什么意思?”
苏婥没和她废话,开门见山地说:“我没杀你孩子。”
“你骗谁呢?”季舒凌现在说的每个字眼都扎人带刺,“你那天明明——”
“明明喂你吃了,”苏婥没等她说完,就承接她话,“是吗?”
季舒凌一下哑然,话卡在喉嗓,如鲠在喉。
苏婥淡然地侧靠在不锈钢的桌边,微凉抵住腰间。
她笑了下,神色慢慢卸去方才维持已久的防备和警惕,压低声线到低不可闻,只让季舒凌一人听清:“你该庆幸,苏世丽以为你吃了药,这几天心思不在你身上。不然,你一没流血,二没阵痛,你这么安然无恙的,有哪点像是孩子没了?”
季舒凌是怀疑过,怎么会丁点反应都没有。
但现在话从苏婥嘴里说出来,她心中那点不对劲的怀疑被证实,终于还是气息慌乱地打起颤,半虚着声问:“那你那天给我吃的是什么?”
苏婥实话实说:“维生素。”
“我没任何不良反应,苏世丽怎么可能会不怀疑?”季舒凌是震惊的,但她不是无脑,深受绝望折磨的这几天,求生的微薄意念早就把她扯入无边深渊,碾压,磨碎,一点点地凌迟着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