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找她,她还能不承认吗?
答案是,她做不到。
这么久了,苏婥都试图用质硬的盔甲把自己伪装,却每次都在祁砚这成了败弃之点。
祁砚抱她抱得紧,手扣在她后颈的位置,干干净净的肌肤,没有那朵刺眼的三向花。
他看过之后,慢慢阖上了眼。
感受着苏婥呼吸的发颤,他低声的话中,无力夹杂低哑:“吃了苦,怎么连回城东的路都忘了?”
这话一出,苏婥的气息游走得更抖了。
这两年的坚强让她学会强忍,学会不表露出来,却没教会她彻彻底底地藏匿情绪。
迄今为止,西区公寓阳台隔板上的那间秘密储物室都放着两张地图,一张世界地图,一张中国地图。
世界地图上有两道红圈,一个柬埔寨,一个中国。
而中国地图上也有两道红圈,一个凌川市,一个凌川市的城东住处。
凌川有那么多能找到祁砚的地方,苏婥却偏偏只圈了城东这一处。
因为什么?
因为距离最近。
柬埔寨到凌川,都有整整两千七百七十公里。
这么遥远的两千七百七十公里,恰恰城东距离机场下来最近。
苏婥白天想,晚上想,做梦都在想,想要抓住机会回国见祁砚,一次机会就好,没想到会在柬埔寨这里就实现了。
现在靠在祁砚身边,苏婥能说的,只有深呼吸后,临近哽咽的嗓音:“对不起,我走太远了。”
远到,差点就见不到你。
如果苏婥的示软放在四年前,祁砚一定会眼都不眨地就忽略无视。那是因为那时候的他没经历过失去又找不到的痛苦。
可现在,他不会了。
祁砚承认,红灯区那次知道苏婥的身份,后来都是欲擒故纵的蓄意接近。
就因为程控那帮人,陈岸惨死,现在留下的妻女,妻子疯了,在精神病院,女儿成天接受母亲的肆意宣泄,日子不好过。
就算祁砚升得比陈岸快,祁、陈两家又是多年交好,祁砚和陈岸可以说是在学走路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后来陈家搬家,联系少了些。
他们的关系绵延了十几年,这点部队里的人都知道。
初进部队时,祁砚也受过陈岸前期照拂。
所以不论是程控那边后期对他的威胁,还是陈岸这条命,祁砚都不能放过。
可这些,苏婥都不知道。
为了接近程控,她就这么被他误当了这么多年的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