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想去哪些地方,”谢临君说,“想去的地方少我们就晚几天出门,多的话就早几天。”
“那我琢磨琢磨,”江路笑了笑,想站起来,但吃过药后的无力感让他的腿脚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轻叹了口气候,他说,“反正要去天津听快板。”
“嗯,”谢临君看着他,“隔得不远。”
江路想了想又笑了,视线从谢临君的脸上一点点滑到下巴再滑到锁骨,就这么一点点地往下攀爬,最后落在膝盖上那一点儿不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的痕迹上。
他说那是自己离开那年冉秋妤打的,用来打他的木板上的倒刺刮破了皮肤,硬生生弄出挺大一条口子来,后来结痂脱落了,留下了浅白色的疤。
谢临君身上总是有很多疤。
奇奇怪怪的伤痕,有时候俩人脱了衣服一块儿洗澡的时候江路都能看见他背后的伤疤,还有脑袋上已经有几块长不出头发的地方,现在头发长长了盖住了光秃秃的头皮看不太出来。
但是江路能看到。
一旦看到谢临君身上的伤,就觉得过去那些黑漆漆的日子又回来了似的。
但谢临君总能在这种时候拉住他的手。
治病的过程总是充满了煎熬的。
江路终于提起力气配合,但这不代表治疗的路上就会一帆风顺。
药物带来的副作用让江路觉得自己像个。
发胖,忘性大,失眠多梦等症状让他疲惫不堪,太阳明艳的那天早上差点儿没能起得来床。
药物的副作用其实没有这么大。
不止一个医生这样说过。
但江路所表现出来的就好像被人按头灌了一整瓶药那样,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明天就出发了啊,” 谢临君洗完碗出来看着江路,“你去看看你还有什么没有收拾的东西么?”
“不想动啊。”江路说。
他枕在沙发靠背上的脑袋转过来望着窗外,阳光把绿油油的日子晒焉,最顶上的树叶甚至蜷了起来,恨不得钻回树干重塑木身以示安慰。
这么炎热的天气,踏出空调房一步都是死亡。
第二天江路也是这样顶着一脸我要死了的表情出的房门,两个人打算从重庆那边出发,先到解放碑绕一圈。
但碍于这样的高温,加上江路很郑重地说:“三十三度以上的温度不要喊我出门。”
去重庆的计划就这么暂时放在了一边。
路过的时候还是歇了会儿,找了个酒店住着,等晚上,温度终于降下来虽然也没降多少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比火锅还要火热的体感温度的时候,江路终于出了门。
“蜜桃乌龙,”江路找了家奶茶店待着,扭头问谢临君,“你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