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是孤儿,无依无靠,想靠自己的能力过活,而不是靠自己檀郎,所以,我才瞒着他,当王府来找这份差事的。”宁初婉抬头,与谢子言相视一笑。
映入江远冽眼,却令他几近发狂,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这样暧昧,这样恶心!难道,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深爱着的、不想对不起的檀郎,就是谢子言!心头,火烧般难受,急躁、发狂,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王爷,你一定很疑惑,上次我来王府为什么装作不认识她,事到如今,我就明说了吧,其实,你是知道的,家母一直在催我娶亲,但,我娘的眼光你是知道的,燕飞长的没有多美,出身又不好,她肯定是看不上的,所以,这件事,我就一直瞒着所有人,连你,当然也不例外了。不过,我们已经决定,先生子后成亲,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娘当然就会接受了。”谢子言笑道。
先生子后成家?江远洌的脸却越来越难看,有火,却不知怎么发,终于,幽冷看向谢子言,“那,你今天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声音阴冷,对这个相交多年的好朋友,竟是第一次充满敌意。
宁初婉心中亦是忐忑,谢子言究竟要干什么,她至今还是未知。
他好听的声音却继续响彻耳边,“王爷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燕飞又这样动人,她当你的丫鬟,我当然不放心啦,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她将是我谢子言的妻。她被我宠坏了,当你的丫鬟一定不合适,你干脆把这个丫鬟赶出王府吧!”
什么!他来这里,竟然是为了让江远洌把她赶出王府!她被逼来王府的事,昨晚,她不是明明告诉了他?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了?宁初婉突然感到无尽的恐惧,抬眸,便见他们四目相对,凌厉冷视,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争。
一脸阴霾,江远洌已眯起狭长的眸,“谢子言,你的眼光,我真是不敢恭维,你以为我会看上这个丑女人?她现在是本王的丫鬟,我要不要赶走她,不需要任何人来管。这里是本王的书房,若有私事,请不要到这里来找我!”他摆手,送客。
昨天那个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是谁?这个男人,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呵……他自不会看上她,只是,兽性太凶猛罢了。
“这……好吧。”谢子言无奈的点点头,转而看向宁初婉,“燕飞,无论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
“谢子言,请你快点在我面前消失!”这个男人,相交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见他这么肉麻这么恶心过?突然,他开始有点讨厌这个家伙。
“哦,我这就走。”谢子言对宁初婉深意的笑笑,转身而去。江远洌这个霸道的家伙,他还不了解?他的事,绝对不允许第二个人来插手,所以,他怎可能听了他的话,将她赶走?
“你,傻愣着干什么?滚!”谢子言刚走,江远洌突然对宁初婉大声咆哮!这个傻女人,他见了便来气。
“是,王爷。”宁初婉低头退去,正不想面对这个脾气乖戾的男人。
晚上,打扫完府院后宁初婉蹑手蹑脚到了江远洌书房,翻开那本厚厚的书,眼前,骤然一亮,那把钥匙,竟然在里面。
宁初婉一阵欢喜,拿了钥匙,然后,打开那只木箱,立刻望见,满满的一箱子信函。
小心翼翼的翻开一封封信件,她终于找到了那封,落款是“东城”的那人的信件。进展超乎想象的顺利,宁初婉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只要把这封信给那个人,他应该可以放过妈妈了吧。
宁初婉走出王府,天已经大黑,王府外,又一片空旷,她便多少有些害怕,冷不丁,一只大手就拍在了肩膀上,“喂!”
“啊!”心虚之际,她失声大叫。回头,望见那张熟悉的脸,急跳的心,才稍得安宁。
“这样敏感,做亏心事了?”谢子言笑,如往的暖。
宁初婉回她一笑,“没事啊,子言,你怎么时候来的?”
“你可真忍心,让我在这里苦苦等了一个时辰,你早该出王府的啊,初婉,你究竟在干什么呢?”那个人让她到王府来,就只是让她在这里当丫鬟吗?不会这样简单吧。
“我刚来王府,不太熟悉这里的事情,所以经常很晚才忙完手里的活。”她解释。
他却将手在她眼前一晃,变魔术一般,手里已经多了一朵红牡丹,“婉,送给你的惊喜。”他踩着点,等候府外,就为给她这个惊喜,怎奈,一等苦等,竟是一个时辰,也罢,这样,这份惊喜反而更隆重。
宁初婉轻手接过,“谢谢。”依旧是红牡丹,一如他的坚持与执着,还能说什么,就算想拒绝,她也需要衡量一下,这个人,他是否忍心再去伤害。
“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还是掩饰不了那种期待。
“我这几天乱的很,过几天,好吗?”又在追问嫁给他的事,拒绝的理由,她几乎穷尽,然,他却总念念不忘。
“好吧,上马车吧,今晚,我带你去吃城北新开的野味酒楼吃饭。”他一指停在一旁的豪华马车。笑的若无其事,却多希望,现在就娶她过门,这样,他也不用日夜担心会失去她。
“好啊,子言,今晚,我请你。”她歉意一笑,已被他放肆的揽住,拥着向马车走去。
王府中,那座小楼另一间房间的窗前,江远洌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心里又是一阵烦躁。这对可恶的男女,真是郎情妾意,竟然在他王府外秀恩爱,“砰”他关上了窗,漆黑房中,伸手不见五指。
片刻后,“吱呀”,他摸黑开门,进了书房,点了灯,缓缓走到书架旁,伸手,拿过那本厚厚的书。书皮上,一排指印,那般明显。
他早猜到是她,果然不错。他早怀疑,那晚,那个女人就是宁燕飞。是,他柜子的钥匙隔天就换一个地方,而,今天,他却故意将它又夹在了那本书中,而且,故意在早上让宁初婉看到,而且看得明显,然后,他仔细的在书皮上涂上薄薄一层煤油,然后,撒上一层尘土,经过了处理,让人摸到,触感绝对不会有异样,下午时间,他离开书房,却是去了这座小楼上,另一间房间。
江远洌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一番,便知道,少了一封信函。呵……果不出他所料,那个女人,走的这样晚,那个傻乎乎的女人,自以为很聪明,却不知,早已被他看透。
这个女人,到底被谁指使?谢子言?作为朋友,又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同朝贵族,可能性很小,而且,他怎么可能指使他未婚的妻子亲自来做这件事?
那,会是谁?狭长的眼眸,鹰隼般锐利,无论是谁,既然这件事已经被他知道,那么,他便也无法再藏在暗中了!
缓缓走出书房,江远洌到了院中,“来人。”他高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