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偎依在他的怀里,“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女生,你会嫌弃我吗?”
张觉文将她搂的更紧些,“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张觉文发誓,如果有一天我负了苗雅韵,就让我不得好死。”
两情相悦时的誓言,如同一股暖暖的春风吹过,带着花香带着和煦的气息,甜甜的如同山间的泉水。
“我永远永远不会怪你的!”苗雅韵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低声说着。
张觉文不负众望考上了大学,超出一本线好几十分。苗雅韵捧着通知书,哭成了泪人。她比他还要激动。
张觉文放弃了去外地的机会,在当地选了个不错的一本院校,他说,这样可以离你近点。
可是渐渐的,张觉文就很少来主动找她了。听厂子里姐妹们说,大学的课程没有那么紧,于是她惴惴不安的到他学校门口去等他。
她远远的瞧见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跟他在说笑,女孩看他的眼睛里有光,别样的光彩。
张觉文出来见她了,态度有些不好,“雅韵姐,以后有事我会去找你的,没事你就别来了,自己多注意休息休息。”
苗雅韵还没来得及张口,张觉文就跟一股风似的跑回去了。看着他和另外的女人并肩走在林荫的小道里。一颗心瞬间就跟落地的水晶一般,碎了一地。
她与他到底是有了距离,有了跨不过的鸿沟。
也罢,她想只要他过的好。她自己无所谓的。
于是收拾了心情继续上班,她的家里需要钱,她的张觉文也需要钱。照例每个月的工资分做两份,一份给家里,一份给张觉文。
有一天下班后,才出了车间她就见到张觉文捧着一束花冲着她笑的灿烂。
“晚上我带你去吃大餐!”
苗雅韵捧着花在众姐妹们的起哄声里红着脸任由张觉文拉着出去了。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不用这么破费,等将来你赚钱了,再买也不迟。”
张觉文带着她去一家西餐厅,她哪里会用洋人的刀叉,张觉文很贴心的为她把牛排切好,教她怎么用刀叉以及餐桌上的礼仪。
苗雅韵有些无地自容,这顿饭吃的很不自在。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出了西餐厅之后,微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她说着醉话,“阿文,只要你幸福就好……”
什么样的酒尽然这样的烈?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苗雅韵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这里似乎是一处烂尾楼,她闻到了水泥砂浆的味道,垂眸往下看,她的下半身被固定住了,固定在水泥里。
有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弯腰在忙活着。她的嘴巴被布条塞住,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她看着他亲手将水泥糊在自己的身上,从小腹,到胸,到脖子,到嘴巴,到眼睛……
她从害怕,到认命,从泪流不止到双眼无神,她死死的看着他,死死的,像是要把他的样貌刻进骨子里,一起带到地狱。
无尽的黑暗,绝望的呼吸,渐渐停止的心跳……
她在心里发了个毒咒,要与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