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破旧不堪的老永久自行车,远远盯在陈长老后面一路向北,拐过镇里修建的沥青路进入老镇区,一条又窄又长的石板路铺成的小街,路边放着各家各户的生活用品,小饭桌、板凳、躺椅、马桶,妇女和小孩穿着简陋的衣服走来走去,说的都是难以听懂的土话。
坐在后面颠得难受,索性跳下车步行,方舟警告说这种地形最容易暴露行踪,让我看着他的手势,随时注意隐蔽……话未说完,前面的陈长老突然不见了,方舟停住车单脚撑地,冷静地向前一寸寸搜索。
“他钻到某个居民家里了,”方舟悄声道,“这边可能有不少越巴族居民,小心点,别招惹他们。”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反正陈长老也不是重要人物。”看着巷子两侧充满敌意的目光,我有些胆怯。
“既然发现了,岂能半途而废?万一他准备伏击林春晓怎么办?如今她可是谜团中的核心,”他眨眨眼,“别怕,这些人也不敢随便动手,我可不是好惹的。”
没办法,有的人天生胆大不要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视危险为挑战,我只好舍命陪君子——当然在内心深处,习惯了刻板枯燥生活的我,又何尝不向往这种充满风险和激情的经历呢?
一步步谨慎地向前推进,还得提防陈长老在民宅里放冷枪,这段两里多长的路竟走了25分钟,走至尽头四下张望,没有陈长老的踪影。
方舟绕到背后勘察一番,指指前面山坡说刚才他从后门上山了,走,跟上去!
爬至一半,山坡那边传来一声枪响,两人精神一振不由加快步伐,气喘吁吁地攀至坡顶向下看去,山腰上正进行一场精彩的追逐战。
林春晓腰背小背篓,依靠灵活的步伐和大树掩护,在其中游蝶穿林般跳跃躲闪;十几步外琛哥面露凶光,口中发出“呼呼”声,持枪紧追不舍。
“哎呀,快下去救她!”我站起身就往下面跑,被方舟一把拉住,富含深意地摇摇头。
“她不是琛哥的对手,如果陈长老再出现,她肯定逃不掉。”我叫道。
方舟将食指竖在我嘴唇上:“再等等,这小姑娘的道行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琛哥暴吼道。
林春晓躲在大树后面笑嘻嘻道:“你已经开了好几枪好像都没打中嘛,有本事再打呀,惊动警察你就完了。”
琛哥咆哮道:“警察来了我也会先杀死你!”
“就怕你没这个能耐。”
琛哥倒也非莽撞人物,边喊话边悄悄向前移动,猛地急冲几步端枪便射,林春晓灵巧地翻了几个跟斗躲到另一棵树后,借助树根弹起身,迎着琛哥右手一扬,一道白光闪电般飞出。
琛哥“啊”一声,身体向后急跌,白光堪堪从他腹部擦过去,深深扎入后面的大树上。
原来是一柄匕首。
久经沙场的琛哥想必被吓出一身冷汗,站起来“砰砰”连发两枪,算是给自己压惊并壮胆。
林春晓露出半个头道:“子弹的数量有限,这么浪费法可不行。”
琛哥咬牙切齿道:“打死你绰绰有余!”
“那你来呀。”
这小姑娘,简直有挑逗调戏的味道了,可不是一般的胆大,我暗暗摇头。
琛哥果然被激怒,哇哇叫着猛扑上去,林春晓笑盈盈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准备束手就擒。
“小心!”右侧山坡传来陈长老的喝声。
琛哥一怔及时刹住脚步身体向右侧卧倒,几乎在同时,林春晓手中再次飞出一道白光,“刷”,正钉入琛哥左臂,他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林春晓迅速跑上前拿柴刀逼住琛哥,眼睛却看着十米开外的陈长老,嘴角边含着冷笑。
“放了他!”陈长老沉声道。
“他没有遵守诺言。”
“你说的那件事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