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笑,“你我的关系说“借”字就太生分了,咱们可都……那什么过了。”
这是在用他昨天说过的话回他。
薄月梅坐直了些,手里的扇子轻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唐今也坐直了,“你这意思是想和我做坐实了夫妻名分?善信自重,贫道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薄月梅默了一下,他手里的扇子都停顿了一会,斜睨着唐今,半晌,“……有没有欲。望是一回事,但行不行就是另一回事了。”
唐今叹了一声:“你我虽然结了婚契,但同为男子本没有夫妻之分,却没想到阁下竟如此自觉将自己置于妻子的位置……”
“贫道十分感动,只可惜早年已出家,此生不能成婚,只能拒绝阁下心意了。”
薄月梅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又输了。
没想到他居然也有比不要脸输给人的一天。
薄月梅有些感叹,这是遇到对手了。
他叹了一声,生出几分好奇,不由得问唐今:“喂……你说你是道士,那你师从何门何派?”
“小门小派,不值一提。”
这就是不愿说的意思。
薄月梅轻哼,也不问了,坐了回去。
不乐意说就不乐意说呗,他也没那么想知道。
等坐回去悠悠摇了一会扇子,他才蓦地想起,自己一开始不是想找这道士要钱吗?
他看向唐今。
唐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那双秋水眸润润的,一派无辜。
薄月梅:……我以为我只输了一层,却原来输了两层。
这道士真是……
薄月梅忍不住又瞥了唐今一眼。
唐今刚吃完早饭,又困倦起来,此时没什么形象地把脑袋搁在桌上,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便偏了下头。
那么一张脸就暴露在光下。
刚刚逗完他,唐今心情不错,眼里便带了些笑。
那一张脸,似浅淡春山谪仙人,可眉眼又带着挥之不去的妖气。
薄月梅顿了顿,别开了头。
他收回了视线,唐今却还看着他。
那张风流美人脸暂且不提,此刻最吸引唐今的居然是他那一头落至腰下,在发尾自然的微卷,如流墨一样的头发。
那一头长发在头顶用发冠玉簪固定了一下,余下的全都如瀑一般整齐地披在身后。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长发落到腰下的长度却连半点毛躁都找不到,细密光滑得像是鸟类精心护理过的羽毛。
唐今看了眼自己的头发。
三百年没保养了,还是有点糙的。
有空可以问他要一下护发秘籍。
在唐今研究他头发的时候,薄月梅问小二要来了纸笔,放到唐今面前。
“将你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写上,我好算个日子解契。”
唐今接过笔,写了下来。
薄月梅拿起纸,看着那生辰八字简单算了下,便算出了唐今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