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齐思撇了撇嘴,低叹了一声,“总让人感觉……距离感很强。”
“是吗?”齐愿不置可否。
齐思看着她,说:“其实你一直都挺讨厌我的吧?”
齐愿顿了顿,没有说话。
要说喜欢,肯定不是。
要说讨厌,可能也算不上。或许在以前她看到别的家庭热热闹闹简单快乐的时候,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怨恨吧。
毕竟她从小就没能获得像齐思那样多的爱。
她沉默半晌,道:“不讨厌。”
“算啦,你的眼神都写着呢。”齐思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齐愿扬了扬嘴角,没有说话。
齐思看了看她,突然说:“其实我有时候反而很羡慕你们。”
“我们?”
“你和齐妙姐。”他耸了耸肩膀,俊俏的眉眼耷拉下来,有些落寞,“感觉你们很自由。”
“自由?”齐愿反问,“你确定?”
如果说被漠视、被疏远,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和嫌弃,还能说是一种自由的话,未免也太过于可笑。
“嗯,可能这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齐思苦笑了一下,目光有些怅然,“你知道被过分关注的感觉吗?”
从小就是边缘人士的齐愿冷漠地摇摇头。
“那种压力,很大……我有时候会感觉,呼吸不过来。”他垂下眼,话音时不时停顿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不论你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目光注视着你,等待你出糗,所有聚光灯都落在你身上,就好像你背着整个世界一样……”
齐思哽咽了一下,继续说:“更可怕的是……你背负着他们的世界,被迫要承载他们的一切期望与梦想。”
“他们是指……”齐愿咬了咬嘴唇,“爸妈?”
齐思缓缓地点了点头:“有时候睡觉,我都会感觉到有人推门走进来,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地看着我、摸我的脸……好像一座巨大的阴影。”
齐愿怔了片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只感觉不寒而栗。
她说:“可是他们对你从小就很宽容……”
“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齐思点了点头,“但是我发现,他们的宽容也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