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溪只看了一眼,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倏然就白下去,唇瓣都没有血色。
她抓住柏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勉力镇定:&ldo;走,我们去医院。&rdo;
柏翊拂开:&ldo;没事。&rdo;
&ldo;去医院。&rdo;
明明没什么表情,可她的模样和往常大相径庭,再没了冷静镇定的样子,看上去如果他再拒绝一次,她会当场哭出来。
这个认知让柏翊定住了,表情也和缓下来:&ldo;好,听你的。&rdo;
可是她也只是看上去还好,其实一点都不好,下了停车场点火点了四次,钥匙还掉在脚下一次。
柏翊伸手:&ldo;还是我来吧。&rdo;
她已经一脚踩油门驶出去:&ldo;我可以。&rdo;
路上没堵车,一路顺利到了医院。眼看着纱布又洇出大片红渍,姜芷溪恨不得飞到医生面前。
处理伤口的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医生,一看柏翊戴帽子戴口罩就明白了,都不用姜芷溪说,自觉撵了科室的小护士出去。
双氧水就那么不要钱似的浇在伤口上,姜芷溪看了会儿,悄悄别过头的。
医生下手丝毫不手软,问:&ldo;怎么伤的?&rdo;
&ldo;刀。&rdo;
&ldo;刀?&rdo;
他顿了顿,说:&ldo;做饭,不小心划伤的。&rdo;
医生啧医生,讽刺道:&ldo;你这对自己下手可真够重的啊,再歪一点就切到动脉了。&rdo;
做饭?姜芷溪忍住没有当场询问。柏翊自己做饭?说给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听,恐怕都不会相信。
好在伤口只是看着严重,没有切到筋骨,避开了要害,上了药打了针,之后隔天来换一次药慢慢养着就行了。
只是这段时间他不能再用左手做任何需要用力的事,弹琴也不行。
去前台缴费的时候,医生追上来,随口问了一句:&ldo;小姑娘,你这朋友最近心情怎么样?&rdo;
&ldo;还可以。&rdo;
医生负手,老神在在瞧了她一眼:&ldo;噢。&rdo;
什么意思?什么叫心情怎么样?
这问题直到她带着柏翊出来都没能想出来答案。
回到车上,她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下来大半,也没有急着走,看了看他包起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