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嘿嘿一笑:“属下阿桂。”
“没有姓?”
怎么又聊上了?施晚终是忍不住,这样下去得耗到几时?她假咳得撕心裂肺,假哭时挤不出的眼泪硬生生因这剧咳而飙出几滴。
瞧她眼都红了,宁漠莫名心一紧,“姑娘没事吧?”
施晚虚弱道:“牢……牢烦请个大夫,我……我…一受惊便易咳喘…需服药才能好……”
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大夫?可瞧人姑娘这情况严重,看着一刻也耗不得。宁漠心想,必须即刻回城。
他看向施晩,“委屈姑娘且先忍耐着些,待进城后,便有大夫了。”
言罢他大步转身回到队伍,翻身上马,领兵回城。马车被护在队列前头,再往前就是宁漠的马。
为盯着“犯人”,阿桂的马则跟在马车边,将后头的兵士阻住。
施晚坐在马车里,感受车驾随队伍全速前进。按顾希桢画的路线,至多半个时辰便可进城,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想找找顾希桢被带去哪儿了,于是撩开一角车帘往外看,怎知人就坐在外面驾车位,听到动静了,恰好回头看她。
她被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面具吓了一跳,一下没扶稳,他伸手扶了一把,人才没跌到车厢地面上。
他不是被捆上了么?施晚诧异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将松开的麻绳又捆了回去,恢复方才靠着马车壁坐着的姿势,本该打结的绳端被他自己反手握着。
施晚:“……”这压根儿没被捆上嘛!
她震惊瞥了眼正前方的宁漠,只瞧见他纵马疾驰的背影,看来对此是一无所知。
她又瞧瞧跟在边上的阿桂,怎料阿桂身下马匹忽然放慢步子,一下被落到离马车足足大半个马身的位置,从她视线里恰好错身而过。
施晚意识到不对劲了,她趁机问顾希桢:“阿桂……”
可习武人耳力敏锐异常,她话刚出半截,那宁漠扭过头来:“姑娘可是又有不适?”
施晚这回是真咳了,宁漠此举太突然,她一时不慎,惊得把自己呛着了。
宁漠这一回头,先是瞧见人咳得比刚才还厉害,又马上注意到那面具人正盯着她呢。
他眉头一蹙,暗暗猜测,莫不是此人使了什么手段又吓到这姑娘了?
他有些后悔,要不是担心犯人一上马就跑了,他也不会让阿桂给他困在车上。只是没顾及这病弱姑娘的感受,她跟将她拐上车的罪魁祸首待这么近能不难受么?
思及此,他忽然一勒马,命阿桂走前头带路,自己则绕到马车边,郑重其事许诺道:“姑娘莫要担心,有我宁漠在,没人伤得了你。”
说完,他警告地瞪了那面具人一眼,威胁意味明显,再轻举妄动,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知那面具人看着他的视线也分外不友善,冷冽至极。宁漠实在不明白,已是阶下囚了他怎么还如此硬气?
施晚咳得更厉害了,这回是因为太想笑了。
宁漠还以为人是怕得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