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终于将她松开,轻轻抚上她面颊,声音很低很沉,沉甸甸地含着浓重情意,“但我不想留遗憾。”
施晩怔愣地品味他话中意思,“你……你是说,你可能会……”
那个字她没说出口,但意思已不言而喻。“怎么会?”她有些焦虑道:“你不是武艺高强么,怎么能有人伤得了……”
她突然忆起他受伤的右手,话音戛然而止。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血肉之躯而已,生老病死,伤亡痛病,凡人会经历的,他也一样躲不掉。
她一颗心紧巴巴地蜷缩起来,“你师父呢,他不能帮忙吗?没有安全的法子吗?不……不能不去吗?”
他不答,只定定瞧着她,像是要把她音容笑貌一厘不错地铭刻进眼里一样。
“我走了。”他理了理施晩颊边发丝,“保重。”
施晩心里分外不是滋味,万一……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这可就是最后一次见他了。
她突然出声喊住他:“等等。”
他顿住脚步,回身问道:“怎么?”
施晩抿了抿唇,声音很轻:“我……”
他迈步走向她,“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他的嗓音简直像在引诱人,“你想做什么?”
施晩抬眸望他,满眼都是不知所措。
他握住她不安垂在的身侧的手,缓缓抬起,贴在面具上,“还是说,你有话想对他说?”
她仿佛受竟微微颔首,顺着他的力道被引到面具边沿,将他面上那银冷的金属质地的物件一点点揭开。
她先看到的是他线条好看的下巴,然后是唇角微扬的薄唇,再是高挺鼻梁,最后是盈满笑意的眼睛。
施晩短暂晃神,这张脸于她而言,无比熟悉,成亲一年多,她一腔难以浇熄的热情,本都是冲着这去的。可此时却显得有些陌生。
在京城时,他鲜少露出这样轻松快意的神色,若说她熟悉的他是画中人,俊则俊矣,多少缺了些生机与烟火气;此时的他便是画上仙君活过来了一样,生动而耀目。
他轻咳两声,再开口时,恢复了施晩熟知的顾希桢的声音,“久违。”
施晩捏着那张她曾经很想揭下来的面具,浑然生出一丝茫然感。
她曾经设想过将他身份识破后应有的场景:他或许会心虚慌乱,忙不迭同她解释来龙去脉;他或许会强自镇定,冷面以对她一连串的诘问。
她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他垂首对上她微仰的面孔,眸似盛着满天星河般璀璨,离她仅咫尺之距,他的声音也很近,萦绕在两人之间窄窄空间内:“你想说什么?”
她有些怀念他带着面具的时候了。起码那时,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意被阻隔在面具后,不会像现在这样落在她唇边,如一个虚空的吻。
她飞快地舔了舔因紧张而紧绷干燥的唇,干巴巴道:“没什么,你……你千万小心,别出事。”
言罢,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轻声道:“我会在这儿等你,很多事还要你给我解释清楚。”
“好。”他笑意加深,“我走前,你可否再帮个小忙?”
施晩来不及拒绝,就被他扳着身子转了过来。
他抚在她颊上流连的指尖变本加厉,顺着她光滑细腻的面上肌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