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一怔,垂眼一看,果然,里面装着的都是些银票,还有一些书卷。
她蹙起眉头:“你早知道里面不是死人?”
他平静道:“这里摆的棺材有些年份了,若里头装的是人,早该烂成尸水,哪里会这么干净。”
施晚舒了口气:“那你不早说,害我吓得半死。”
“是人又有何可惧?死前无能,死后也掀不起风浪。”他不以为意地又打开了几具棺材查看,里面装的东西大同小异,都是钱银和书册。
施晚语塞,她小声嘀咕:“别人不知道,你要是死了变成鬼,一定是顶顶难缠的那种。”
他随手拾起几个棺材的书册翻了翻,都是些打发时间的闲书。他不含感情的目光扫过整面墙壁:“全是无用之物。”
施晚好奇地也捡起一本翻开,只扫了一眼,就面红耳赤地将书合上,她这手气真是……随手一摸,居然是本画了春宫图的册子!
她不是孩子了,明年就是她的及笄礼,很多事情虽然仍懵懵懂懂,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施晚如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将书啪的一下丢回去,书脊磕在棺材内板上,在寂静的密道中发出一声不容忽视的闷响。
他闻声回头,看见施晚红得不正常的脸。
“怎么?”
施晚头摇得飞快:“没什么。”
见到那脏东西后,她忽然浑身不自在。许是自小在民风开放的仙陆长大,她儿时的玩伴中有男有女,男女大防的观念并未深入她心,以至于在某些方面她一直有些迟钝。
譬如此时。方才一心想跑,甚至忘了这人性别,如今突然意识到攥着自己的手腕之人是个男子,她才后知后觉地羞恼不已。
她忙又将手往外抽,这回的理由不是要逃出去,也不是不想同流合污开棺材。
他略有疑惑回看一眼,施晚愤愤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登徒子,还不快给我松开。”
“松开?你跑了怎么办?”
“要跑你适才撬棺材的时候就跑了!”
他举起施晚的手腕晃了晃,“那不是因为挣不开么?”
施晚:“……”还真是。
“你真是胡搅蛮缠!”她怒道:“我爹娘要是知道你敢这么对我,绝对要将你下大狱,重刑伺候。”
“你现在是人质。”他在棺材里挑挑拣拣,“能不能见到你爹娘全看你配不配合。”
“你!”施晚简直要被气死了:“你方才还说绝对不会伤害我,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他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腕,以示警告:“你配合,我才不伤你。”
施晚暗叹,能随意开棺材的人,跟他讲礼义廉耻的道理有什么用?她此时也将那点子羞耻感抛得一干二净,只不甘道:“那你松开一点总行了吧,手腕都要被你捏碎了,好痛。”
他闻言一顿,指头松开些许。
施晚眸光微动,原来是吃软不吃硬。
施晚心底暗笑,面上却装出泫然欲泣的神色:“既然已经约定好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