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的诸多长老都在等他,他们见他来了,都神色微妙。
“月晓,你梵心咒将成,不可与大道失之交臂。”
“千百年来,你是我合欢宗第一个有望飞升的修者。”
“合欢宗倾全力栽培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与一个小女子长相厮守的。”
月晓皆是不应。
最后,是月晓的师父,开了口。
“我们将那赤珠养在你身边,已让其他弟子不平,你后又迟迟不肯动手,更添争端。如今,合欢宗有赤珠血脉之事已叫剑宗知晓,若你再不动手,只怕两派之间,必有争斗。”
月晓瞪大眼睛,声音颤抖。
“师父……”
“去吧,望你早做决断。”
月晓恍恍惚惚回到小院子,阿蛮摆了饭,清粥小菜,在小几上搁着,她瞧他回来了,便拉着他坐下。
“师父,怎么了?”她眼睛弯弯的问。
月晓叹息着捋过她额间碎发,合欢铃便跟着欢快地响起来。
这铃铛总是响,暴露着阿蛮的心事。
那三天,月晓每天都在看阿蛮,看阿蛮的背影,看阿蛮的脸颊,他几近温柔地与她缠绵。
阿蛮总是气喘吁吁地抱着他的臂膀,一遍遍喊着:“师父,师父。”
她觉察出了什么,可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月晓带着阿蛮去看凤蝶,漫天飞舞的蝴蝶,好看极了。
阿蛮一边看一边笑,举着双手,蝴蝶擦着她的指尖,犹如一个又一个吻。
月晓便在旁边看着她,浅浅笑着,而后他送了她一串合欢铃,铃声叮叮当当,那是月晓的铃。
三天转瞬即逝,月晓在最后一天的夜里,将阿蛮抱在怀里,阿蛮觉察出月晓的难过,她安慰地亲了亲月晓的下巴,笑道:“师父,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给我听听?”
月晓莞尔:“没什么。”
那天夜里,月晓看着怀中阿蛮的睡颜从天黑看到天亮。
直到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洒进房间。
月晓摸了摸阿蛮的额头,他的焚心咒练成了。
阿蛮睁开朦胧地眼睛,只看到一把雪亮的剑。
她眉眼平静的看着月晓,轻声问:“师父是要杀我吗?”
月晓抿着唇,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赤珠血脉,总归是这个下场,与其死于旁人之手,为师杀你,不是更好吗?”
门外,不但合欢宗的人来了,就连剑宗的人也来了。
合欢宗的掌门道:“我徒儿焚心咒将成,剑宗又何必咄咄逼人。”
“赤珠血脉世所罕见,今日合欢宗不杀,我们剑宗必不会轻易离开,若掌门愿意割爱,不若开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