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样?」
「这好像是有计划的!」
「真的吗?等等,警佐,今天晚上公园没什么搞头,我们到城里另一头去吧。」
他们穿过九十九街,向东走在黑暗寂静的街道上。
「你说的计划是指什么?」
「你看。」维利警佐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折起来的描图纸,在九十九街和麦迪逊大道交口的地方把它打开来,「看起来像一种双回旋的模式,大师。从1直上2,从2再直下,但有点儿偏西,到达3,由3再往西南到了4,然后呢,再往上。这次很长,穿过1和2之间。走向是:直上,往下,穿行,再直上。然后你瞧!一样的走势又出现!哪,角度当然不完全相同,但是也相似到足以引人注意。从5开始又一直直上到6,是往西北边的方向,然后直接下到……」警佐这时停下来,「你看看这个,假设这行动是有计划的,你继续循这个走势追寻下去,会发现什么?」警佐指着他画的那条虚线,「你几乎可以预测,8号会发生在什么地方!大师,我敢打赌,下一个命案会发生在布朗士区。」
他把那张纸折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他们继续往东走。
「也许会是在当地哪个人多的公共场所,譬如说,像洋基球场那样的地方。」警佐问,「你认为呢?」
埃勒里皱着眉,盯着脚下的人行道。
「警佐,我读过一本书,里面有一段话,」他说,「我老是再三玩味……」
他买了一幅海洋大地图,
上面没有任何陆地的痕迹,
所有船员都非常高兴,
因为那幅地图每一个人都懂。
「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维利警佐盯着他说。
「恐怕每个人都有他最喜欢的地图。我最近也画了一幅,颇为得意,警佐。那是一幅时间间隔图,就是这些谋杀案之间彼此相距的天数。但结果,它仍然只是一个无法解决的大问号。这是一次令人脸红的教训,我把那张图烧了,我劝你也可以把你那张烧掉。」埃勒里说完后,警佐只是默默地继续跟着他,偶尔嘟囔几句。
「喂,瞧我们走到哪儿了。」埃勒里说。
一路都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神情的警佐,看到街牌时吓了一跳。
「所以啊,警佐,干侦探这行的老是会跑到犯罪的现场,那是一种直接、本能的吸引力。」
「我只是跟着你走,你一向知道要去哪里。」
「我也许是无意识的。要去碰碰运气吗?」
「谁缩壳谁没种。」警佐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他们一头栽进一0二街的喧嚣之中。
「我那个己经退役的民兵不知道怎样了?」
「哦,我听说,那个点子很不错。」
「还好不错呢,有史以来最短暂的合作计划。当心,维利。」
埃勒里停下来摸索他的香烟,警佐很尽责地点了火,一边说:「哪里?」
「我背后的大门那边,差点儿给他躲掉。」
火一下子就熄掉了,维利警佐故意大声说:「真他妈的,老搭档,来这儿吧!」他们绕过一群兴高采烈玩踢石子游戏的小孩,走近大楼。高个儿笑咧了嘴,「他妈的,是皮戈特。」他在大门边又擦了一根火柴,埃勒里弯下腰去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