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哲学家,」警官说,两只手掌不断地转动着玻璃杯,「如果这几件勒杀案没有侦破,他妈的这地方很快就会出事。」
「出事?在纽约?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还没有真正开始,只是有些迹象而已。局里接到民众打来的数次电话,不管是一般咨询的、求助的还是只求个心安的,已经有显著的增加。局里接获的谎报案也多了,尤其是在晚上。所以晚上值班的人开始神经兮兮起来。这种全面性的紧张气氛有一点儿过了头,有一……」警官手拿着玻璃杯在空中比划着,「社会大众对这案子的兴趣有升高的趋势,感兴趣得有点儿过头了,不太正常。」
「只不过是因为有一个狂热的漫画家……」
「只不过!谁去管他妈的什么狗屎引起这件事情的?它已经发生了,埃勒里。为什么今年夏天百老汇唯一上座率高的戏是那部荒谬的谋杀闹剧《猫》?城里每一个剧评家都认定它是五年来气味最腥擅的诱鼠乳酪,而它正是此刻唯一在上演的戏。剧评家温契尔最近写了一篇《猫难》,而演员波尔则根本拒绝讲任何跟猫有关的笑话,他说他根本不觉得那个题材有趣。宠物店则说,一个月来连一只小猫也没卖出去。怪猫的足迹开始出现在瑞维谷、肯纳西、绿庄、东布隆克斯、环城大道、公园大道和公园广场,很快,全市各处都会发现有野猫被掐死,法力斯街、莱诺克斯大道、第二大道、第十大道、布罗纳大街……」
「都是些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
「当然,我们甚至逮捕了几个现行犯。这些都是征兆,埃勒里,但光是征兆就足以吓断我这身硬骨头了。凭我敢承认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我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
「你今天吃东西了吗?」
「五件谋杀案使得全世界最伟大的城市颤栗不安!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怎么解释?」
埃勒里沉默不语。
「说吧,」警官挖苦地说,「不会砸掉你业余侦探的招牌的。」
埃勒里不过是在沉思罢了。
「也许是,」他说,「也许就是因为它那种诡异的气氛。在纽约,一天内若发现50起小儿麻痹的病例,仍然能运行如常;可是,只要发生两起霍乱,除非意外,我敢打赌你会面临大规模的歇斯底里症候群。这几件勒杀案有一些怪异之处,实在很难不引人注意。如果连艾伯内希这样的人都会碰上,那任何人都有机会。」
警官直视着他:「你似乎知道很多嘛。」
「只是从报章杂志上搜集到的资料罢了。」
「想多知道一点儿吗?高层机密哩。」
「这个……」
「坐下,儿子。」
「爸‐‐」
「坐下!」
埃勒里坐了下来。毕竟,这个人是他老爸。
「到目前为止的五桩谋杀案,」警官说,「都是发生在曼哈顿,被害者都是被勒死的,每一次都是用同一种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