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还想郭罗玛法、郭罗玛嬷,想舅母,想麻仁鸡蛋……”
尼固珠道。
小三在旁看着眼馋,可迟了一步,轮不到外甥女了,就去看两个外甥。
不过他记得阿克丹不爱人抱,也没有鲁莽,只摸了摸两人的小脑袋道:“大阿哥好,二阿哥好……”
两人之前已经叫过人,如今又叫了一遍“三舅”。
马车早预备好了。
四辆马车,舒舒带阿克丹坐一辆,伯夫人坐一辆,丰生跟尼固珠跟着福松与小三骑马去了。
小孩子没有不喜欢骑马的。
尼固珠坐在福松怀里,看着道路两侧稀稀落落的人,道:“大舅,人呢?怎么还不起,不勤快啊……”
福松道:“都在家里用早饭呢,没到出来的时辰。”
尼固珠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偷懒不好。”
福松赞道:“大格格懂得真多,是个勤快孩子。”
尼固珠:“……”
每天早上也不想起床。
赶在辰初,一行人到了伯府。
齐锡夫妇带了张氏、小四、小五跟小七在大门外候着。
觉罗氏扶伯夫人下了马车,道:“家里的大事儿又完成了一件了。”
伯夫人拍了拍觉罗氏的手,道:“都两个儿媳妇了,也歇歇……”
觉罗氏频繁生育,到底影响了身体。
早年不显,可如今上了年岁,身上就有不痛快的地方。
前阵子在贝勒府照顾舒舒月子时,舒舒让太医给觉罗氏仔细看过,也开了两个调养的方子,如今正吃着药。
觉罗氏点头道:“是准备好好歇歇,如今短精神,老忘事儿。”
后头的马车上,张氏也扶了舒舒下车。
眼见着张氏的目光老往三个孩子身上落,舒舒就晓得,这是惦记子嗣了。
实际上没有必要,福松没有妾室通房,觉罗氏也不是催生的婆婆。
只是这话也不能说,新媳妇都有这一段。
一行人进了伯府前厅,珠亮夫妇也红着脸从东跨院过来。
清如已经上头,穿着红色旗装,头上钿子上也带了喜字绒花的。
珠亮也穿着酱红色的旗装,看着喜气盈腮。
他们夫妻一进来,小三几个本坐着,就都起了,丰生兄妹也跟着起了。
齐锡道:“先拜你们阿牟……”
伯夫人闻言一愣,道:“不必如此,按照规矩来就是。”
齐锡道:“大嫂,这也是您的儿子跟儿媳妇。”
伯夫人看了眼诸侄,除了小七年幼,其他都是小伙子了,就没有再拦着。
珠亮嗣这一房爵位,是她跟齐锡夫妇早就认定的。
等到伯夫人过世,供奉伯夫人香火的,也是珠亮与珠亮的儿孙。
珠亮没有嗣子之名,却有嗣子之实。
就有人将锦垫放在伯夫人座位前,珠亮带着清如行礼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