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还保持着扶背椅的动作,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以至于女人进门看到这美如画的一幕,呆愣了好半响。
女人淋了好半天雨,嘴唇乌紫了,温陌亲自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有些受宠若惊,很快恢复了。
温陌也不说话,三个人都沉默着。
最后还是女人绷不住了,“我没收他的钱。”
“我知道。”温陌说。
沈戾饶有趣味侧头看她。
女人急了,“那你知道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室内空调开的足,把她额前的几缕小碎发蒸干了,咋咋呼呼的飘在空中。
“要么是嫌100万不够,来要钱的?但就连陆以宸也以为你来要钱的。”
女人这才生起气来,气红了脸,差点掉了眼泪,“你说的对,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这些站的高的人是怎么践踏生命的。”
“所以你看见了什么?”温陌我不为所动,“看见人声鼎沸充斥各色声讨的嘴脸,然后又各自揣着心思离开?看到之后的结果呢?”
女人沉默。
温陌把她面前的水又往前推了推,替她回答了,“你无非就是想吊着一口硬气,后来发现自己没有硬气的资本。”
女人回以惊恐。
这并没什么,温陌切身体会过,她太知道这种感受了。
“我男人他没死,而且是他自己活该,被利益熏了心。”
温陌点头,没说话,这一点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然这女人的不依不饶必定会招来警察。
不管怎么样,“间
接造成这一切的人已经进去了。”
说完,看向她的反应。
在女人垂眉敛容好几次险些收不住眼泪的时候,温陌状似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指,最后右手两根手指调皮得沿着沈戾手背上青筋点走伸进袖口里。
他全程保持缄默,看着温陌收放自如,他就想知道,她还能猜到什么,还能聪明到什么地步,还能嘴硬心软到什么地步。
他知道温陌这个动作里没有多少真情实意,但不可否认,被她哄住了,他觉得自己在这里也只有这点用了。
那位家属在站起身的同时,沈戾一把扣住了那只已经游走到小臂的手,他喊来袁望,声音有一些妥协无人察觉,“跟这位女士走一趟医院。”
温陌得逞,敬业地挤了个笑容给他。
沈戾看一眼就觉得虚假,很讨厌,却还是挪不开眼,把她手拽的更紧,惩罚似的。
女人走后,沈戾一把将温陌拉起来,圈在双臂之间,手掌撑在会议桌面上,俯身附耳,“都让你得逞了,反观你给我的,是不是不够?”
温陌食指戳在他硬邦邦的胸脯上,偏头躲开那道湿热的气息,“不愧是生意人啊。”
说完,拽着他衣领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你也不差,利用我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温陌舔舔嘴角笑了,被粉舌裹湿的唇染上光泽,“我发现你还挺甘之如饴的,这是毛病吧?”
沈戾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变得
浓稠晦暗了起来,哪里刚刚也短暂触碰过自己的,他没多看,转身要走,温陌不让,就这样抓住了他左手的无名指,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