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天庆
第二天,由于昨晚喝多了一点,寒晓睡得较晚,醒来之时已近午时。洗潄过后,正想去用早餐,突然一个家丁急急跑过来禀报,说是老太爷说了,有重要客人来访,请他马上去内厅相见。
寒晓心道:“什么客人这么重要,要在内厅接待的?”在他的印象之中,还未曾有一个客人能够让元帅府在内厅接待过,这次事先毫无征兆地突然有这么个客人来访,并且是在内厅接待,由此可猜想此人之身份必定非同一般,说不准还有可能是皇帝来了。
这寒帅府是一个典型的朝廷官员大宅,府中客厅分为前厅、中厅和内厅,每一个厅内接待的客人都是不同的身份,尤其是内厅,不是身份尊贵之客是不可能得在其之内接待的。
寒晓来到内厅之外,只见厅门外直直地各站着两名便服打扮的年约三十岁上下的灰衣青年,四人均是一脸的严肃,两边太阳穴高高突起,眼眸内闪射出凌厉的精光,腰间皆佩着刀剑。本来便只有一人站在那里已是令人不禁直打寒噤,这四人同时站在那,就如同四个天神一般立着守在那里,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厉的寒气让人甫在数丈之外便感受得到,令人不寒而粟。
龙五龙六两人分守在内厅外门之外,见寒晓来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敢说话,眼睛示意,说是要他快些进去。
寒晓心道:“看这架势,必是皇宫内来人无疑了,却不知是不是皇帝来了?”走了进去,向守在内厅外的那四人拱手行了一礼,这才走进厅去。那四人却也没有阻拦。
进得内厅,只见厅中除了爷爷、父亲之外,还有两人,一人是个中年人,身着青色锦袍,长袍下露出金黄色的绣金龙长靴,方面月脸,额头宽阔,鼻头挺直,耳朵厚而肥大,但却不显挤赘,颚下的长须修剪得如同神仙中人一般齐整,看上去不象是一把胡须,而似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双目不大但让人望之却感有若铜铃,微微眨动之间散发出柔和的炯炯神光,令人感到不怒自威,一种夺人的气势隐隐从他的身上发出,眼光所到之处无人敢触其锐。
寒晓心道:“这是一个皇者的气势,一个长期处于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摄人气势未言而溢,令人不敢目视,看来定是当今天子天庆皇帝无疑。”
再看站在他旁边那人,年约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国字方脸,脸上无须,双目神光内敛,在寒晓的龙阳真气感触之下,感其气机隐隐内蕴,厚而不溢,当是内功已修至返僕还真之境。他身上蕴藏的真气让寒晓有一种熟悉之感,似是与和自己结成忘年之交的华云阁阁主方南雨修习的是同一种内功。寒晓心道:“听方老哥说他的大弟子卓风逸在皇帝身边任大内龙卫统领,想必就是他了。”
寒晓进得厅来,对这两人的观察只不过是一瞬之间,是以在猜测到这两人的身份之时已不待老爷子引见,到得那中年人跟前,当即跪下,恭敬地叩首:“小臣寒晓叩见吾皇万岁。”
他乃是天庆皇帝二十年的进士出身,虽没有官位在身,但按当时的惯例,有功名在身的人都算是士人,晋见皇帝之时自是自称臣而不是草民。
他所料自是一点不差,此中年人正是当今圣明天子,京国至目前为止最为明圣的君主天庆皇帝,京国在他的治理下,经济、国力日益强大,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社会安定团结,令有意觑嗣京国的敌国无不闻之而丧胆,对之却是恨的咬牙切齿,无不欲除之而后快。
天庆微笑着亲自将他扶起,笑道:“寒爱卿不必多礼,朕今儿个是微服到访,不必行此大礼。”见他站起身来,天庆又笑道:“寒爱卿呀,你可是真难见呀,朕记得与寒阁老曾提过三次想召你晋见,你都以年纪小不宜晋见为由拒绝于朕,你的架子可不小呀。呵呵!”所言虽有呵责之表,但语调却含爱护有加之意,对这寒晓似是不是第一次相见一般。
寒晓却是处之泰然,恭声道:“小臣不敢,小臣当时之所以未曾晋见皇上,确是一因小臣年纪尚幼,怕失了礼数,但最主要的还是怕因此而侍宠生骄,误了自身的学业,又怕因此而招至他人妒忌而于己有困,实是私心占了多数,还望皇上体谅小臣的一点私心,莫要怪罪才是。以后再也不会了,皇上不管何时召见,小臣一定随召随到,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天庆皇帝笑道:“爱卿过虑了,朕又怎会怪罪于你,爱卿这十多年来为朕、为京国立下了不朽功业,朕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不过,爱卿呀,这十多年来可是让朕想你想得紧呀,朕还想等你再献奇策,再立新功呢。”
又道:“年前我听寒阁老提及你想晋见于朕,朕很是高兴,原想过了年时便可见一见你这位为我京国立下了不朽功勋的传奇少年了。但在今日早晨,朕一时兴起,便想立时见爱卿一面,于是也不怎么想就来你府上了。如何,听寒阁老说昨日你去外面游玩去了,玩得开心吧?”
寒晓应道:“多谢皇上关心,小臣只是跟几个好友到那长城之上转了一圈,末了回来时在外面喝了一些酒,今儿早起得晚了,倒是让圣上挂怀,小臣内心甚是惶恐。”
天庆笑道:“爱卿会错朕意了,朕确是想问你外面之事,朕贵为一国之君,想自个儿出去玩那只能是一个梦想罢了,朕倒甚是羡慕你们年轻人能够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呀。”
寒晓道:“其实皇上要出去玩并非是不可以,小臣猜想只是皇上下贴臣子之心,怕臣子们为皇上安危担惊受怕,惹发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天庆大笑道:“知朕者,莫若寒爱卿也。朕确是怕这微服出游之事太过于劳师动众,让下臣们惶恐,因而这微服出游之心是有之,却一直没有真个去做。”
顿了一顿,又道:“寒爱卿,朕听闻你此次在岳阳遭袭之事,当时甚是担心,后来报来你已痊愈无恙了,这才放心。那西域魔教来袭之事朕倒是着人查清楚了。”
老爷子听了不禁“哦”了一声,恭声道:“圣上,真的查出了吗?这可真是太好了,究竟是谁要对付老臣的孙子的呢,还请圣上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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