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无奈的笑了笑说:“现在麻烦了,要是真的引渡回来,盛清锦用不了多久,又要出来蹦跶了。”
段景琛微微一笑:“他们要是真的回来,就是踢到铁板上了。国内还有我呢。再说,你也不是个死的,他们能找关系走路子,你就不能了?”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不舒服。都到这一步了,他还在替那个女人说话。”我闭上了眼睛,满心悲凉。
“别想那么多了,你把他当亲人,他把你当什么?要是心里还有你,当初就不会出轨。你想开就好了,他现在和你没关系了,陶然!”段景琛晃了晃了的肩膀说。
“怎么可能没关系,只要有豆包在,就永远都有关系。他是豆包的爸爸啊。以后,孩子长大了,要我怎么说起他?”我问。
段景琛无言了。
有娃离婚,是一道无解的题。
最后,他认真的盯着我说:“实话实说,在这种时候对孩子隐瞒真相,是害他。”
我听了他的话,认真的想着要不要这样做。
豆包从新加坡回来以后,人消沉了很多。他虽然是一个孩子,也看到司建连在这个事件当中的表演。我知道,他对自己的爸爸失望了。
对自己的父母失望,对孩子来说,是椎心的痛。
我和他聊了几次,他都故意躲开不说。
但是,我又不能看着他这样消沉下去,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先陪他玩了一会儿玩具,然后我自己先直面这个问题。
“豆包,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爸爸不爱你了?”我直接问。
“妈,我累了,想上楼休息了。”他又使出这一招。
我不想他再躲避下去,握住他的手说:“豆包,你现在是个孩子,不用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其实,说到最后,你爸爸还是爱你的。他这一次只是处理方式欠妥而已。”
“我回来都快一个星期了,爸爸为什么还不来看我?”他问。
豆包把我问住了。
我没想到,一个还不到七岁的孩子,居然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了。看来,我直的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太久了。
“他可能是忙吧?”我替司建连解释。
“妈妈,其实爸爸早就不爱我,也不爱你了。我和他们一起去新加坡,看到爸爸给她买了好多东西,他从来也没给妈妈买过东西。他带着我,也是那个阿姨让他带的。”豆包低头抠着自己手上的玩具,认真的说。
一边说着,一边大滴的掉眼泪。
我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孩子的懂事让我心疼,孩子的表现让我心疼。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要伤心吗?”我问。
过早的把社会的残酷剥开到孩子面前,是一种残忍。而我现在不得不这样残忍一回。
“伤心。”他点了点头。
“伤心也不解决问题的。”我把他抱进怀里,柔声说,“以后你要高高兴兴,开开心心。不管爸爸怎么对你,妈妈对你都是永远一样的。”
说到这里,我停下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妈妈爱你。”
他仍旧没说话,但全身紧绷着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豆包趴在我脖子上哭了很久,哭得我眼泪都红了。
我流眼泪是为自己,为孩子,绝对没有半滴是为了司建连。
他哭到睡着,我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认真的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豆包现在真的像个大孩子了,但是五官里却更加有司建连的影子。
我看了一会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从豆包的卧室出来,我给司建连打了电话。
他接通了以后,倒是语气正常的问:“陶然,豆包还好吧。”
“回来这么多天了,我如果不打电话,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问问孩子的情况。”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