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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ldo;放屁！&rdo;贺子达又难堪又冒火，&ldo;你知道吗，就这一套我们把八百万的国民党打台湾去了！&rdo;

大碾子：&ldo;因为没有海军，所以你们看着台湾干着急。&rdo;

&ldo;小兔崽子……你，你给我准备好！&rdo;贺子达把书摔在地上，又准备施用&ldo;家法&rdo;。

谢石榴：&ldo;伢子，算了，小碾子这回又没说错什么，金门大败，还不就是因为没有海军。小碾子，赶快回屋去。&rdo;

大碾子捡起书，嘟嚷着&ldo;大陆军主义&rdo;走进楼去。

贺子达意气难平，转向谢石榴：&ldo;老号长，都怨你，偏要把他送到海军连队去，你看看，一年工夫，就跟咱&lso;你们、我们&rso;的了！&rdo;

谢石榴笑笑说：&ldo;反正都在解放军序列，当什么兵不一样？&rdo;

&ldo;不一样！他姜佑生就给我剩了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又要把他给招回去了！&rdo;

谢石榴严肃地：&ldo;贺伢子，这可是孩子自己选择的，你要有本事把他拉回来当步兵，我想崽子也不会用缆绳把他拴在军舰上。&rdo;

&ldo;我，我一定要把他弄回来！&rdo;贺子达怒气冲冲地进楼。谢石榴在身后喊道：&ldo;不许动武！&rdo;

贺走进自己的房间，先看书架，那里确实有好几排小人书，他把这些书捧出来，顺窗户扔了出去。来来回回踱了几步，他脸上一喜，抓起电话：&ldo;要弹药库……王主任吗？我贺子达！最近有没有过期弹药要销毁……什么时候……提前到大后天，这两天不行，我要下部队，子弹统统给我留着！&rdo;挂上电话，他兴奋地走出去。

大碾子躺在床上看书。贺子达走进来，坐在床边。他的脾气竟然出奇的好，带着诱惑的语调问：&ldo;小碾子，想不想放枪？&rdo;大碾子眼不离书：&ldo;无所谓，有炮放，倒可以考虑。&rdo;贺子达很扫兴，但还是极力怂恿：&ldo;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随你打，还有四零火箭筒！&rdo;大碾子抬起眼皮：&ldo;有火箭筒？&rdo;

贺子达：&ldo;当然！大后天上午八点，我在大门口等你。&rdo;

夏初的田野。乡下，村口。楚风屏正巧向黑枣姑娘打听：&ldo;请问姑娘，田大年同志住哪？&rdo;枣儿马上猜出来人：&ldo;您是从江海市来的？&rdo;

楚风屏：&ldo;对呀，你怎么知道？&rdo;枣儿忘了答，只顾好奇地打量楚风屏的脸。

&ldo;请问……&rdo;

枣儿突然醒悟：&ldo;噢‐‐我带您去。&rdo;

走进田家院门，推着碾子的田妻愣怔一下，马上拍打着手上的面粉，叫道：&ldo;楚大姐！真是说到就到了！&rdo;楚风屏抓住田妻的手：&ldo;哟，田嫂，你可见老啦。&rdo;

田妻：&ldo;咱哪像你们城里人，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rdo;

屋里床上，田大年强撑着下床：&ldo;是楚同志来了吗？&rdo;

楚风屏进门：&ldo;大年，你这是怎么了？&rdo;

大年：&ldo;狗日的还乡团，那一枪打的，十几年不怎么的，这两年突然不行了。&rdo;

&ldo;躺下躺下。&rdo;楚风屏催着，&ldo;你们也不说一声。你这是为小碾子才受的伤，怎么也该住到我家去治一治。说定了啊，等我开完会，一定来接你，咱们一块儿走。&rdo;

&ldo;……楚同志，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本乡热土的，我还怕把骨头扔在外头。&rdo;

楚风屏：&ldo;那，这样吧，我带你住县医院去，医药费你们别担心。&rdo;

田妻叹了一口气：&ldo;唉‐‐&rdo;

&ldo;就这么说定了！&rdo;楚风屏在屋里看了一圈，&ldo;大碾子呢？&rdo;

田妻道：&ldo;他呀，前两日上公社水库工地去了，这一去怕是要十天半个月。&rdo;

黑枣儿姑娘在门口插话：&ldo;没有那么久，说不定后天就回来了。&rdo;田妻剜了枣儿一眼，介绍：&ldo;枣儿，快过来认认你楚姨。楚大姐，这是碾子那没过门的媳妇，叫黑枣儿。&rdo;枣儿羞涩地叫人：&ldo;楚姨。&rdo;楚风屏端详了一阵，戏称：&ldo;名副其实，黑是黑点儿，可长得真甜。&rdo;

众人笑起来。

楚风屏发现墙上有一个很土的木镜框，走过去看。那里面夹的全是大碾子各个时期的照片。

&ldo;都是我寄来的。&rdo;楚风屏认真看着，突然，她转脸对照着大年和田嫂……大年怕看出了什么破绽，忙催促道：&ldo;碾子他娘，还不快去弄饭。田妻跟着说：&ldo;人们都说，这孩子小时吃谁的奶就像谁，大碾子、小碾子一个怀里整整吃了我两年呢。&rdo;

楚风屏笑笑，点头。枣儿又插嘴：&ldo;其实，我觉得大碾子哥倒有些……&rdo;田妻立即打断：&ldo;枣儿，烧水去，把前日备下的那只鸡杀了。&rdo;枣儿&ldo;哎&rdo;了一声，忙活去了。田妻尴尬地笑笑：&ldo;这闺女哪都好，就是太爱说话。&rdo;

楚风屏微笑道：&ldo;她是想说大碾子有些像我是不是？他可是只吃了我一回奶，我有那么厉害吗？啊？哈哈哈……&rdo;楚风屏大笑着，并没往心里去。大年、田妻赔着干笑。

楚风屏：&ldo;后天……我是来不及了，水库远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