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立和贺雨馨惊愕地看向门口,穿旗袍的女服务员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有4-5个小伙子正冲了进来。
一看来者不善,乐立把贺雨馨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他直直地站在那里,像一棵挺拔的白杨,对进来的人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进来的人都在20岁上下,一个流里流气的小混子对乐立说:“呵呵,小子胆子不小啊!我们大哥听说这有卡拉oK,就想唱一首,可这小娘们说啥不让进,说这里是老板的私人空间,不对外营业!”
贺雨馨在乐立身后嗫嚅道:“这就是我的私人领地,就是不对外营业!”
另一个小伙子骂骂咧咧地说:“什么私人领地,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一片是逵哥的地盘。你在这开店,逵哥一直给你面子,没让我们来收保护费,今天你要是不给这个面子,那我们哥几个就把你这砸了,把你给办了!”
说完这几个人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贺雨馨吓得直哆嗦,她知道这一带混社会的头子叫“六逵”,据说人很仗义,从不骚扰当地百姓,因此这个饭店开张以来,她对这个人是只闻其名,却始终没见过,今天看这架势,有点在劫难逃了。
乐立面对着这几个小混混,内心也有点紧张,但他没有丝毫退缩,故意大声道:“谁是逵哥,请他站出来说话!”
“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们逵哥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一个小混混道。
贺雨馨颤声说:“我听说逵哥为人豪爽,仗义疏财,从来不干为非作歹之事,你们肯定不是逵哥的人。”
忽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张狂的笑声,“我的名声真的有这么好吗?我倒是要看看谁在夸奖我。”
紧接着,堵在门口的小混混们让开了一条路,一个披着蓝色将军呢大衣、戴着墨镜的高个子年轻人走了进来,乐立一看来人,不由得一愣。
这个年轻人20多岁,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皮肤黝黑,板寸头发,身穿一身时下流行的蓝色将军呢制服,三接头皮鞋,眉宇间有一股英武之气,怎么看也无法把他和混社会的联系在一起。
看到乐立身后瑟瑟发抖的贺雨馨,来人轻笑道:“阿庆嫂,不要害怕,我来这没有别的意思。今天第一次来你这喝酒,听到有人唱歌,然后听说你这有套国外进口的卡拉oK设备,就想来开开眼界。手下人不懂礼数,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这番得体的话语,让乐立不由得刮目相看,他总感觉到来人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贺雨馨也不再害怕了,她走到了乐立身前,落落大方地说:“逵哥,我对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想唱歌还不容易,请你先坐下,我让服务员来一壶好茶,再上点啤酒、饮料,想唱啥随便唱!”
来人“呵呵”一笑,“阿庆嫂,爽快,你这样的性格,我石六逵喜欢。”边说边摘下了墨镜。
这时乐立惊呼道:“六逵哥!”
石六逵转向了乐立定睛一看,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乐立兄弟,是你吗?”
乐立重重地点了点头,大踏步地迎了上去,两个大男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原来乐立和石六逵是在省城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有一次乐立和两个女同学去给班上买东西,遭到了几个小流氓的调戏,乐立为了保护两个女同学被打倒在地,正在危急时刻,一个身手敏捷、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冲了上来,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小流氓打倒在地,并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带走了。
乐立等人在向他表示感谢时才得知,年轻人叫石六逵,和乐立是同乡,他在旁边的建筑工地打工,刚才闲逛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人闹事,就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乐立对石六逵很是感激,两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喝了不少啤酒,石六逵比他大三岁,乐立就喊他“六逵哥”了。
一晃几年过去了,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成想在这个小饭店重逢了。
石六逵向那些跟着的手下呵斥道:“都给我站成一排,向阿庆嫂鞠躬道歉!向我乐立兄弟鞠躬道歉!然后都给我滚出去!”
这帮小混混们连忙站成了一排,边鞠躬边齐声喊道:“对不起,阿庆嫂!对不起,乐立大哥!”随后一溜烟地溜走了。
贺雨馨一看到这个场面,彻底放下了心,赶紧让服务员上菜上酒,三个人在这个卡拉oK房间里,推杯换盏起来。
为了打破尴尬,乐立首先向石六逵讲述了自两人分别后这几年的情况,当得知乐立即将担任丰市商业银行的信贷科长时,石六逵眼睛里满是羡慕之色。
他告诉乐立,在省城建筑工地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在得知老家新建港口后,就立马跑了回来。他投靠了一个开煤矿的大哥,在他手下做事,由于他身手好,胆大心细,颇得这个大哥的赏识。在这个大哥的耳濡目染之下,石六逵开始独当一面,担任了其下属运输公司的经理,组建了一支运输车队,带着一帮弟兄从煤矿向港口发运煤炭,几年下来,手里也攒下了一些钱。
谈到这些过往的经历,两人都不胜唏嘘,尽管乐立的酒劲还没有过去,但他骨子里的豪爽义气又让他和石六逵痛饮起来。看到两个真性情的好兄弟在一起,贺雨馨也受到感染,不由得跟着喝了好多酒。
看着俊俏妩媚的贺雨馨,石六逵搂着乐立的肩膀说:“兄弟,这是你给我找的弟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