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长的腿!”
姑娘的话题却越来越偏。
说着说着,她突然站了起来,在靳疏竹旁边比了比,发现自己腰才到对方腿的时候,彻底崩溃:“为什么我没有那么长的腿…我才一米六二…一米六二…”
夏泠三句话没了正形,哭着哭着似乎有些累,顺手拿少年系在腰上校服外套的衣袖擦了擦眼泪,话锋一转道:“你说你是靳疏竹,如果你背我回去,我就信。”
这哪是喝醉了,这是人仗酒势。
靳疏竹简直要怀疑她是真醉还是装醉。
“不可能。”前一秒的柔情收起,少年将衣袖抽回,斩钉截铁地说。
“我蹲太久,脚麻了,走不动。”姑娘声音还带着哭腔,小声道。
“我送泠泠回家吧。”顾旬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看到两个人僵持的样子,温声说。
“不顺路。”靳疏竹语气平静:“况且我答应了方阿姨,她出差的时候帮她照顾好夏泠。”
他突然蹲下身,对姑娘道:“上来。”
“啊?”姑娘迷迷糊糊。
“不是要背。”
“好耶!”姑娘欢欢喜喜地跳上少年的背。
“走了。”靳疏竹的脚步很稳,没有多余的话,对一旁的顾旬道。
“那你们注意安全,我替方阿姨谢谢你。”顾旬没有强求,他的谢谢靳疏竹也没有回应。
少年背着少女的身影逐渐远去,顾旬站在原地,最终摇了摇头。
夏泠或许不知晓靳疏竹的情况,他却是知道的。那样的出身,注定靳疏竹不会和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更不可能有未来。
他从来不怕对手,也不急于一时。
回家的路很静谧,静谧的只听得见夏日的鸣蝉,不绝于耳的蝉鸣,是黑夜中唯一的声音。
夏泠趴在靳疏竹的背上,哪里还分得清谁跟谁,只是刚才听到了顾旬的声音,况且潜意识里觉得靳疏竹不会背她,小声靠近少年的耳边道:“阿旬,谢谢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几乎是一瞬间,少年的耳朵就红了。
然而听到姑娘的话,他的心瞬间落到了谷底,靳疏竹不由得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偏了偏头,对身后道:“夏泠,我是靳疏竹。”
少女趴在靳疏竹的背上,没有察觉少年话里的情绪,又或者因为靳疏竹隐藏的很好。但听到这句,她突然捏了捏对方的脸,恍然大悟般道:“啊,你真的是靳疏竹。”
“如果你再乱摸乱看,我不介意在这里把你丢下去。”靳疏竹的语气很冷,如果夏泠在他面前,可以看见他的脸色也很臭。
黑夜可以将人的情绪放大,也可以放大人的感知。
“你凶我。”似乎察觉他话里的不虞,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道:“你凶我……”
她一张嘴,像个孩子似的,又要哭。
靳疏竹是真拿她没办法了。
豆腐掉进灰里,吹不得打不得。平时看着是个活泼性子,醉酒后就变成了个小无赖。
他索性闭上嘴,不和这个醉鬼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