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品转身先是行了一礼,继而答道:“我是来找温姑娘的,我见外边有些吵嚷,出去大伙儿神色都不太对,嬷嬷可知发生了何事?”
那婆子本来有些戒备,可见这郎君生得仪表堂堂,说话也温和有礼,就想起了宋秉书好像邀了一个书生进府暂住,与她家姑娘似乎也走得挺近,于是放松下来,回着:“你可是那什么云郎君?”见人点头,于是又说:“宋先生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二姑娘着急,就出去找了,这会儿不在府上。”
“原来如此,那我去外院看看。”
就这样,梁品顺利地出了温恵的院子。他一路疾走,装作着急的样子,出了温府大门,然后朝南走,打算去找找温惠,他也想看看宋秉书究竟如何了。虽说就现有的证据来看,温家行商算不上仁义,可是宋秉书并未参与其中,而且这个人还是有几分风骨,梁品也不想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
这段时间天热,吴州城里宵禁时辰也往后推了,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些人三三两两坐在河边路口摇着扇子纳凉,看着有人拿着火把灯笼似乎在找什么人,有好奇心重的就跟在后面,没动的也伸长了脖子朝那个方向看着。反正也是坐着无事,正好可以听些热闹消遣消遣。
吴州城里谁不知道温家,宋秉书失踪的消息不一会儿就在外边儿传开了。
梁品沿路稍稍一打听,就问出了温惠的方位,还没走到路人所指的地方,就看见邹林背着一个人迎面而来,温惠并着秦留芳跟在后面。他走近一看,背上那人不是宋秉书还能有谁。
“温姑娘,宋先生怎么样了?”
可温惠还没回答,邹林背上那人却开口了。
“我无碍,只是有些中暑了,不留神在路边昏过去了,现在没事了,林子你把我放下去吧,我自己能走。”
宋秉书口齿清晰,只是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不知道在那黑咕隆咚的地方躺了多久,还说没事!中暑可是会死人的,咱们还得走快些回去让大夫看看,我已经让人回去驾马车过来了,一会儿就该到了,爹您别在这上边儿逞强。”
温惠的语气算不上客气,不像是在和长辈在说话,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今天真真是急狠了。
宋秉书不占理,他手脚确实有些无力,再加之他也拗不过自己这个姑娘,只能任着邹林把自己背着。
温恵跟着邹林的步子快步走着,没有要搭理任何人的意思,梁品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慢慢落在了后边,跟秦留芳前后走着。
“在哪里找着宋先生的?”
“太平桥附近,南边。”秦留芳可以强调了“南边”两个字,生怕身旁那人没有意会到。
梁品自然是听出来了,可他更关心其他的。
“宋先生去那里干什么?这个地方离温府还有些距离,跟学堂也不是一个方向。”
“宋先生说他今晚来这里跟老友小聚了一下,可能本来就有些中暑,又吃了几杯酒,出来没走几步就晕了。那条巷子没灯火,天黑了来往的人也不好注意到。”
梁品点了点头,这样一说也能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