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夕,大雪如约而至。
姜时晚奉皇后之邀进宫参加暖寒会。
宫婢扫雪,暖酒赏梅,室内一片诗意盎然。
小半年前的端午宴会她还是坐在末尾的都督如夫人,现在已经是宫妃边上第一个官眷夫人。
皇后一如既往地和颜悦色:“本宫听闻都督夫人在生小世子的时候吃了好些苦头,为了让你养好身体都督给孩子办的双满月。”
“是呵!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现在满京城的女人都羡慕都督夫人有这样的夫君呢。”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王夫人,她惯是个爽利人,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自从娶妻生子后,连带都督都看着和善多了呢。”
“哈哈哈……”
殿内的女眷们都笑了。
姜时晚也报之以羞涩的笑:“让各位夫人见笑了。”
“不不不,都督给全天下的男人做了很好的表率。”王夫人竖起大拇指,附在姜时晚耳边,“若是你母亲知道你有此如意郎君,一定倍感欣慰。”
听到她提及母亲,姜时晚下意识问:“王夫人可认识我母亲?”
对于母亲的记忆有些模糊,尤其是听到母亲曾经被先帝……
每次想起心十分痛楚。
喝了酒的王夫人脸色微红:“我与你母亲曾是闺中密友,只是……罢了,不提也罢。大侄女,我敬你一杯。”
姜时晚最近经常喂阿宥喝奶,进宫到现在胸前已经有些发涨,她有些为难:“夫人见谅,我有些不舒服,需要去收拾一下。”
王夫人自然明白她所指的,有些愕然:“你是亲自喂奶的?”
姜时晚有些歉疚道:“刚生下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他,后来听大夫说孩子早产生来体弱,最好喝母亲的奶,便追了一些。”
“可怜天下父母。”王夫人感喟,“你快去吧。”
宫人引着姜时晚到偏殿去换衣裳,边上立刻有人悄悄退了出去。
姜时晚觉得难受极了,皱了皱眉:“早知道把阿宥带来了,这会熬得难受。”
雪迎说:“这暖寒会只怕一时半会还散不了,夫人要不向皇后娘娘禀明提早回去?”
“不可,上次端午已经提前走了,不能每次都这样……”
主仆几人正絮絮聊着,外边传来一阵喧哗:“有野猫惊了贵妃大驾,贵妃命奴婢等人势必捉拿住那贱猫,顺着方向竟是朝这里逃了。”
外边传来宋淮之的声音:“今日乃皇后娘娘邀请各位诰命夫人的暖寒会,贵妃如此大动干戈只怕会引起一些误会,还容禀告皇后娘娘再议。”
“宋指挥使不必拿皇后娘娘说事,今日恰逢我进宫探视贵妃,那贱猫挠了贵妃,只怕会留下疤痕,眼见那贱猫逃进了这殿内,你为何不让宫人去抓住?”
说话的是林念燊,他满是讥诮地看着宋淮之:“这乃偏殿,宫人们也没有整出动静,宋指挥使为什么执意阻拦?”
“还是,这偏殿里你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罢欲强行推门。
“大胆!”宋淮之沉下脸,一脸刚正,“林公子现在并非朝廷命官,随便进出后宫已是大忌,岂容你在皇后娘娘跟前撒野?”
“分明是你仗着亲卫指挥使的身份在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林念燊信誓旦旦,“你胆敢说里面没有别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