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说着,感觉到小二拽他的胳膊,高屠夫就说,“小山,你去把咱家的牛牵回来。”说完就半搂着小二进了东厢房。这次小二没有挣脱掉高屠夫的胳膊,屠夫看着小二眉头深锁,心底泛起苦笑。自己想着小二接受自己,可又没想着小二因为自己帮了他而妥协。“啥事?”高屠夫进屋就问。“我想托方正跟任远两个帮我办一件事。”说着小二也有些犹豫。“小二,你这样说就见外了。”高屠夫趁机把双手放在小二肩膀上,目光灼灼的看向他,“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方正帮你办啥事,直接吩咐就好了。”“我有一次到竹林里挖竹芽碰见王来福跟村里的寡妇在里面,当时就我自己一个人,我怕王来福跟那寡妇合起来对付我一个,我就装作没有看见跑走了。我现在想把王来福跟人乱来的事弄出来,一下子把王来福解决掉。”说着小二又忙说,“那个寡妇虽说可恶,可,可是她也没碍着我,我就想”“小二,你太善良了。”高屠夫无奈地叹气,“这事交给我来办。”“不行!”小二见过高屠夫身上的煞气,“我想让方正跟任远在王来福的老丈人跟前说一下王来福跟那寡妇的事,他们自己要是闹出来了,就跟我没啥关系了。”“他们要是不闹出来,王来福这辈子也得不了好。”高屠夫接道。于此同时,王来福被县令大人打的半死的事也像长了翅膀一样,没等王来福回到家里面,这事就传遍了十里八乡。有人说县令大人太厉害,这话刚说出来旁人就说,王来福又没死,伤的再厉害也有养好的那一天,他要是被流放到边关,那一辈子可都回不来了。同情王来福的人一听这话就开始同情王小二,县令大人不轻判王来福,一定是怕人说他跟王小二认识,说他徇私。白县令见王来福走了,还在担心老百姓说他是个糊涂县令判糊涂案,一听乡民这么说他,顿时苦笑一声。小小县令不好当,将军跟前的县令更不好当。就在白县令对着耧车感慨的时候,方正跟任远两个也找到了王来福的老丈人。两人也没傻到直接跑到人家跟前说,你女婿跟他村里的寡妇不清不楚。两人是等着对方去看王来福的时候,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佯装议论县令判王来福,同情起小二的时候说的。一个说,“王来福那种人该死!”一个问,“为啥?”接着一个答,“我听咱邻居家的七舅姥爷家的外甥媳妇说,王来福跟她娘家哥的邻居寡妇不清不楚。”一个人就问,“这事是真的么,你可不能乱说?”一人答,“王家村里的好些人都晓得,这又不是啥了不得的事。就是没人亲眼看见,王村长才不好治两人。”任远还想问,就见身边的一对老夫妻一下子跑走了。“成了?”方正一挤眼,“这事也太简单了吧?”“要是我,我就半夜砍了王来福!”任远气不过的说。“说你傻你还真傻,一刀砍了王来福,他一闭眼啥都不晓得了,就太便宜他了。”方正摇摇头,“我现在才晓得这个王小二是真厉害!”“那你说说,咱家将军是不是对小二有那个意思?”“这还用说么,不是明摆着么。”两人先前在元帅府里当差,在京都见多了男人跟男人在一块,只是微微诧异眼高的将军咋看上了一个农夫,后来想想小二干的事,弯犁,耧车,算计人,两人没再多想就接受了。就在王来福的老丈人一家拼了命的往王家村赶的时候,小二那一年见不了一次面的姑姑也跑到了王发财家里面。进门就对王老汉一通说落,话里话外就是她爹自私,看着她娘挨打也不吭一声。说着就进屋,一见王赵氏趴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就要去找小二算账。她刚站起来就被他男人拉回去了,然后把这些事对她一说,小二这姑姑就开始劝她娘,“娘,你真老糊涂了,以后别再找小二家麻烦了,县令轻放你们一次,不会轻放你们小二的内人王老汉一听见大门被人家拍的“啪啪”响,嘴里不干不净的咧咧道,“哪个脑子有病的。”然后又高声问,“谁呀?”“我!”门外一汉子怒吼。“亲家?”王老汉听到熟悉地声音,一拉开门就问,“亲家,你咋来了?”“我不来还不晓得你一家子干的好事咧!”说着拨开王老汉,然后直奔屋里面去。后进来的三个男人进门看都没看杵在门跟前的王老汉一眼,就咋呼道,“王来福,你个龟孙子,给我出来!”王来福的媳妇一听这话,“爹,娘,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咋都来了?”“我们不来还不晓得王来福干的好事!”“大哥,县令打过来福了,牛犊子也让小山牵走了,来福晓得错了。”年轻妇人说着低下头,好像觉着有些丢脸,“这事咋传的恁快,你们这就晓得了。”“我们晓得的事你不晓得!”高大的男人说着瞪一眼王老汉跟王来福的娘,“王来福死了没有,没有死我们得问问他跟蔡寡妇勾搭在一块多久了。”“啥?”王来福的媳妇一抬头,“大哥,你乱说啥咧?”王老汉忙把门关上,王来福的娘就说,“亲家,这事你们可不能乱说,我们来福老实着咧。”“老实?”王来福的老丈人不屑的看着她跟王老汉,“就你们家还有老实的人!”说着就往里间走。见他闺女床上一疙瘩东西,“王来福,你给我起来!别装死!”说着就掀开被子。王来福他媳妇忙说,“爹,娘,有啥话等来福醒了咱再说!”“有啥好说的,王家村里的人都晓得王来福跟蔡寡妇有首尾,你不晓得?”“爹,你说啥咧?”是个女人都不想承认自己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更别说古代以夫为天,每天围着锅台转的女子了。“我啥也没说!”王来福的亲家母见她闺女的脸煞白煞白的,一下子就心疼了,指着王来福的娘说,“我不管你家来福是死是活,闺女我先领走了,等王来福好了叫他去我们家接人。”也不给自个闺女说话的机会,王来福的三个大舅子就去拽自家妹子,王老汉想拦住,王来福的老丈人一下子把他推的远远的,王来福的娘想上前,亲家母一把推开她。一行人来到王发财家里面总共没有一刻钟,“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王来福的媳妇走很远了还能听见她儿子在哭,王来福的亲家母心软,回去把她外甥也抱走了。王老汉一看这样,气的直跺脚,“完了,完了,咱家没法过了。”王金枝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法过了怨谁,早干啥去了!王来福的亲家来闹事,没多大会儿这事就通过郑婶子传到了小二的耳朵里面。小二想着王来福的儿子才几岁,大人作孽小孩遭罪,心里有点不落忍,就问,”屠夫,王来福跟他媳妇不会和离吧?”“你瞎想啥咧?”高屠夫听见这话感觉到好笑,“就是大户人家也没有说和离就和离的。咱这老百姓和离了,回头王来福他媳妇嫁给谁去?”小二想说女人不愁嫁,一想着这里是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那,王来福的亲家这是干啥?”“我找人问了给王来福看伤的大夫,王来福得几天才能醒,那些人到了王家估计也没问着王来福跟蔡寡妇有没有关系,一气之下就把自个闺女领走了。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他们估计就是想让王来福给他们一个交代。”高屠夫分析道,“不过,小二,你不用担心,王来福这辈子都得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