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度白看着被那两只雌虫弄出来的满地狼藉,也不禁思考,原主把钱给藏在了哪里。他如今杀了两只虫,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恐怕是要被抓去坐牢,还是得跑路,那跑路就需要身份证明一类的东西,还有钱。哦,他还得洗一洗,免得一身的血腥味引起主意。洗澡不着急,先找身份证明和钱。殷度白在这个房子里,一寸一寸地摸索。有着丰富的闯关经验,殷度白比那俩躺地上死透了的要平和得多,完全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情绪。不过都快把这个房子给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钱到底藏在了哪里,原主还是挺牛逼。殷度白也是一直找,从楼下找到了楼上,最后不经意地发现了天花板还有吊顶。搬了一把椅子垫在脚下,殷度白在吊顶上摸来摸去,摸到了一个盒子,他把盒子拿了下来。殷度白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张卡片,一张是身份证明,上面写着原主的基本信息,包括姓名和身份id,另一张看起来像是一张银行卡,就是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找到了身份卡和银行卡,殷度白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他要准备跑路了。这里是原主和他雌父的家,也只有他们两只虫,原主的雄父不明,当然,虫族多的是只有雌父而没有雄父的家庭,不足以为奇。殷度白走前还在那两个死虫身上摸了摸,摸出来了几张面额不大的纸币。走到门口,殷度白蓦然回了个身。他不知这里对于原主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是很重要的地方吧。要是将来他还能回到这里,活着回到这里,他再来认真看看。此时正值夜里,而这套小房子又远在郊外,这也是为什么那两只雌虫敢肆意妄为的原因,周围没有更多的住户了。殷度白拉过门关好,借着深深夜色的掩映,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就离开。那两个死掉的倒霉鬼不知何时会被发现,殷度白只知道他们的死被发现后,警方殷度白在夜色里穿行,他不知自己到底走向了何处,只是越是往前,就越发看不见有虫活动的痕迹,路也几乎要找不到。他所在的星球本就落后,在虫族的所有星球里都算是最落后的一批,这也是为什么都有虫敢直接上门找“殷度白”要钱的缘由,治安太差。不行,不能再接着往前胡走,得等天亮。殷度白思忖片刻,决定先休息一晚上,顺便他也好好整理整理自己可用的信息。借着淡淡的光,殷度白挑了一棵避风的树,背靠树干坐下,开始理自己的思路。不容置疑,他在自己的世界已经死得透透的了,特质的子弹打穿了他的心脏,他现在还活着,确确实实是穿书了。只是殷度白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就是那些人为什么会背叛他。殷度白并非自吹自擂,他闯关以来就总是发善心,救看很多人,而有些人为了保命,就选择了跟随他,久而久之的,便形成了在闯关世界有赫赫有名的一个队伍。所有闯关者都知道,这支队伍的头头闯过了很多关,是当之无愧的大佬。多的是人想要抱大佬的大腿,奈何大佬的队伍发展到后面,更加成熟之后,就没有那么好进了,而大佬本人更是只管带人闯关,旁的一概不管,都是放手给其他人。殷度白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他的所谓兄弟兼下属之所以会背叛他、暗算他,就是想要取而代之,让自己成为队伍里说一不二的领导者。除了权欲,殷度白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值得那些叛徒冒巨大的风险背叛他。不过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他即便现在又活了过来,也不能跳回闯关世界去将他们一一给杀死,替自己报仇,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比较实际。殷度白竭力搜索着自己关于这本小说的记忆,以及原主脑海里残存的一点点记忆。已知,这里是一颗虫族边缘地带的落后行星,条件恶劣,法律也不完善,在这种地方,如果不能靠拳头说话,很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头。原主很显然就是后者。“殷度白”的雌父是一名军雌,有了足够的军功点之后申请了雄虫精子,然后生下了“殷度白”。也许是“殷度白”雌父的军功点不太够,申请到了精子只是低级雄虫的,所以“殷度白”作为雄虫的等级也很低,只有d级。d级在雄虫里是个什么概念?在法律完备的行星,d级雄虫虽然待遇不太好,可还是能保证正常生活,而在这颗行星上,d级雄虫一旦成年,那就是雌虫们的玩物。也难怪要让自己的虫崽装成亚雌,这要是被其他虫得知了有一只可怜无助失去了雌父的雄虫,简直不敢想象会是什么下场。殷度白理了理,算清楚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伪装成亚雌在这颗行星上苟活,第二,离开这颗行星,去一颗法律更完备的行星生活。在这两个选择中,殷度白毫不犹豫选了后者,开玩笑,他才杀了两只虫,留在这颗行星上迟早被抓,被抓了之后他就玩完。只是离开这颗行星需要乘坐宇宙飞船,而他银行卡里的钱,能不能买得起一张船票,还是个很好的问题。“糟心的开局。”殷度白低骂了一声,拉下帽檐盖住脸,睡觉。殷度白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不知是个什么品种的鸟,在他的头顶上盘旋着不肯离开,还一直叫,叫就算了,还叫得十分难听,像极了一只感冒的鸭子。“叫叫叫,叫什么叫?”殷度白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帽子一掀,目光锁定了那只嘎嘎乱叫的鸟,手边抓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殷度白的速度和准头极好,叫个不停的鸟被殷度白砸落地面,一下一下抽搐起来。“叫得难听,长得还难看。”殷度白把帽子戴回去,嫌弃地踢了一脚长得过分潦草,连眼睛都看不见的丑鸟,“也不看看你是在冲谁叫。”教训完吵自己睡觉的丑鸟,殷度白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咕噜咕噜”,存在感极强。殷度白低头扫了一眼发出抗议的肚子,又把目光落到了丑鸟身上。算了,还是不打这只鸟的主意,长得这么丑,万一有毒把他给毒死,得不偿失。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殷度白大致辨别了方向,接着赶路。希望他能在饿死前先找到一个地方安抚不争气的肚子。殷度白现在不是在闯关游戏里大杀四方的大佬,而是一只脆弱的d级雄虫,饿着肚子走了一段路之后,饿得胃里都冒酸水。从小到大都是个孤儿,殷度白都没有饿得真的感觉和死神能打招呼,穿了个书,还没有活到一天,要是被饿死,他宁愿下辈子别投胎。殷度白扶着路边的指示牌,努力在眼前的黑星星里恢复。“呀,你是哪家的虫崽?”一辆悬浮车停在了殷度白身边,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打扮无一不讲究的亚雌。殷度白终于在一片黑里看见了光,是亚雌手上硕大的钻戒闪的。“我看你也是亚雌吧?你一只亚雌怎么独自出门?你的雄父雌父呢?”有钱亚雌关切问道。殷度白晃了晃脑袋,努力找准了亚雌的脸在哪里,对他说道:“他们都死了。”亚雌眼里立马就溢出了心疼之色:“可怜的孩子,你先跟我上车吧,我给你拿点吃的。”殷度白虚弱道:“谢谢。”感谢上天,没让他饿死在路边。饿死这种死法,还是太丢人。亚雌把殷度白扶上了副驾驶座,又给他扣好安全带,自己绕到后备箱去找了些吃的出来,都是他车里放着以备不时之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