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你不是那种人。”
春寒料峭,寒气妄图挤着缝隙往开了暖气的房间里钻,却被隔绝在外,被一阵又一阵的风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碰撞声。
良久,在谢淮希水润双眸的注视下,傅冕钊单手将他放到一旁大理石餐桌上,欺身而下,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让他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在距离他娇小唇瓣还有两厘米时,停下,薄唇露出的音调带着讳莫如深,像一盅蛊,魅惑着谢淮希喝下。
“我是。我对你的邪念和那个人相比只会过犹不及,我也是坏人,甚至更坏。”
谢淮希睁圆了双眸,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却意外地,没有推开他。
“我向你表明过我的心意,你不回答我,却要求我晚点走,眠眠,这是何意?”
“喜欢一个人是带着情欲的,情欲可以控制,但真心不可践踏,你若今日留下我,改日拒绝我,我内心的不平衡会为今日所做而记恨你。”
喜欢一个人不可以没有底线地去喜欢。
爱一个人也同样,爱不能没有底线。
谢淮希因为害怕想让他留下,但又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这样就相当于是在需要的时候对傅冕钊呼之即来,不需要的时候挥之即去。
这样的关系……对傅冕钊很不公平。
他今晚肯过来陪他、安慰他,已经足够了。
谢淮希颤抖着嗓音,“对不起。”
是他太自私了。
“不用和我道歉,我接近你本就是不怀好意。”
谢淮希再次红了眼圈,听到他抖落心声,手也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主动抱上了傅冕钊的腰,满心情愫在此刻野蛮生长,他压不住了。
“傅冕钊,我的小名叫眠眠,照无眠。不应有恨的眠。妈妈给我取这个名字,是不希望……”
谢淮希顿了顿,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到自己的身世,以及他的委屈和衷肠。
压抑了快二十年了,他在内心构建了二十年的铜墙铁壁,被傅冕钊一箭穿心,刺破了一道口子,里面的难受和不知名的情愫找着缝隙,争先恐后地流出来。
这次不说的话,他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