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同为四大金卫的竹影探查到那个秘密之后,宁月谨就让冰晨和千龙日夜守卫着这座两进的小院,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里面的两个孩童,是自己主子的骨血。
至于君媱,不在他们保护的范围,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他和千龙可是没少关注君媱。
她的一言一行似乎并不和其他的村妇相同,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一举一动,都让两人察觉到一股孤傲。
这很可笑不是?明明就是一个村妇,居然会有这种气质,何来的孤傲,有什么孤傲的资本,让人感到很是奇怪。
但是就在刚才,冰晨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很含蓄却异常的冷冽和锋利。
最开始觉得会是离开的那个女子,可是却发现根本就不是,她的是蛮横和拙劣,丝毫称不上杀气,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何来的气。
既然不是她,那就只能是那个女人了,小主人的生母。
那个笑的格外灿烂的表情下,隐藏着的是极具爆发力的气势,却被她极其巧妙的收敛在体内,泄露出来的只是一种气势。
而更让冰晨奇怪的是,她虽有气势,却没有丝毫的内力,这真是一种最最诡异的现象,没有内力,何来的气。
不过疑问归疑问,现在还不是解惑的时候,保护好小主子才是重中之重。
回到屋里,君媱把新拿出来的点心放进竹篮里,然后对林氏道:“二伯娘,柳姐儿先回去了,让我告诉你们一声。”
“哎?她自己回去?这黑灯瞎火的,那丫头胆子还真不小。”就连她都是让儿子陪着才敢走夜路,虽然村子里很安全,但是这无关乎安全与否。
“谁知道呢,也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君媱淡淡说道。
“肯定是这样的,娘,就别想太多了,六姐那脾气,她要是想走四姐也拦不住啊。”君孝贤道。
林氏想想也是,随后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和杨氏凑在一起说了起来。
等到戌时初,看着夜色也深了,林氏这才起身和君媱一家人告别,在君孝贤的搀扶下,母子俩走了。
回到屋里,杨氏问君媱道:“你刚才在外面是不是和那丫头说啥了?”
君媱勾唇轻笑道:“能说啥,无非就是在家里办流水席的那天躲在哪里偷偷摸摸的看到了那位薛公子,芳心动了,求我帮忙而已。”
听了这话,杨氏的脸色顿时就黑了,那个君柳到底是啥意思,她家的媱儿和那个公子并不熟,而且就算是熟人,就更不能把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许给人家公子,这不是坏人家姻缘么。
“媱儿,你可不能这么做啊,你大伯娘正千方百计的想给她闺女找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这种事情,咱们不掺合。”
“这还用娘说,如果我同意她会一个人跑回去?这些事情就别担心了,我对君家的人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别说帮他们,我不落井下是他们就该偷着笑了。”她家老娘这是在开她的玩笑么?她会帮助君家的人?当她君媱是圣母还是菩萨?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媱儿,你也不能做什么不好的事,咱就平平淡淡的就好,别做欺负人的事情,否则娘这心里会睡不踏实。”
“是是是,我这菩萨心肠的娘哎,你就放心吧,我吃饱撑的没事干去找他们的麻烦,现在你女儿可是在卯足了劲的赚钱呢,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是他们主动来招惹我,我可就不会客气了。”有些话,必须要和杨氏提前说清楚,否则到时候会麻烦,如果自己的娘真的是那张让人头疼的圣母,她会带着孩子离开。
杨氏噗呲一声笑了,点着君媱的额头道:“你呀,这么厉害,谁能欺负了你去,钱氏可是个绝对不肯吃亏的主,却一次次在你手里吃了闷亏,你不让别人吃亏就不错了。”
君媱皱皱鼻头看着杨氏道:“还是娘看得起我啊,别人都觉得女儿是好拿捏的呢,这个弹两下,那个捏一捏的,我这是在良性反弹啊。”
等到她玩够了,良性反弹就会失去作用,而到时候那些还要想着戳一戳她的人,就要小心了,到时候该断手的断手,该剥皮的剥皮。
杨氏看着女儿那俏皮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也就由着她了。
看着时间已经晚了,君媱就出了杨氏的屋子。而君正民此时依旧坐在屋里的桌前,面前放着纸笔,他正在学习算数,只因为女儿的想法越来越大,他如果什么都不懂那可不行。
梦妮和巧儿在林氏刚走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后院休息了,而她站在前院中间的通廊,看着儿子房间内那飘忽的光影,总觉得那光影好似暖炉一般,将她的心熨贴的很是平整。
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向里面,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跪坐在椅子上,脊背笔挺的执笔在面前的桌上写着什么,君媱知道,他在描字帖。
他现在还小,手腕没有力道,描写字帖算是最好的启蒙了,等年纪再大一点,骨骼发育的完善了,到时候就可以写出自己的字体。
看着小人那平静的模样,君媱微微一笑关上了门,然后打着哈欠往后院走,却突然停住,一张檀口半张,很是有喜感。
戌时多而已,在现代也不过是八点左右,她这就……困啦?
她可是女强人啊,多少大合约都需要彻夜不眠,她都依旧精神灼灼,最长的一次是去美国洽谈一份几十亿的大合约,她可是足足忙了四天四夜,没有合过眼,现在呢,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啊。
心思百转的回到后院,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丫头睡的呼吸浅浅的,不过下一瞬却无奈叹口气。
走上前将梦妮的身子掰过去,真是的,明明心脏不好,还要冲着左边睡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有人,再加上梦妮睡觉也浅,朦胧的睁开眼,就看到站在炕边笑的一脸温柔的君媱。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暖柔和的笑,没有任何的怜悯和惋惜,似乎看着她就像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女子,和外婆娘亲,以及知道她病情的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