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低头看了精细的鹰纹牌面,再翻过正面,龙飞凤舞的九字呆了他的一双眼,睁大的眼瞳望着容煜,&ldo;请王爷三思。&rdo;
容煜负起双手,&ldo;本王的王妃不能庸,钰儿的聪明,区区这些薄弱的势力,她能驾驭好!&rdo;
鹰牌可号集容煜暗在江湖上的重要势力,何德追着容煜的步子,&ldo;没有他们,王爷以后行事左右束缚,此外,金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do;
容煜夜空般深邃的眼底让人抵不到边,回睨着何德认真道:&ldo;不管钰儿是什么,心也异不了&rdo;,换了口气,移动视线望着对面的琉璃屋檐,&ldo;阿德可曾看过钰儿害过人,害人之物又是谁,不用本王说,该有这种是非分辨的能力。&rdo;
何德嗓子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往上冒了冒,冒出另一袭话,&ldo;可王爷的王妃不能是她。&rdo;
容煜抬腿大步出府,缥缈的声音荡了回来,&ldo;本王的私事,无须阿德上心。&rdo;
何德抿了抿嘴唇,玉牌边边的光滑细润在手中摩挲,眼角渐渐抹上一丝邪气笑起来,哼着小调过了廊下,抛了正在走神的金钰。
金钰一颊陡痛,伸手揉了揉红了的皮面,目力对上殃人的牌子,拾了手心握住,鼓着气一喊,&ldo;这是谁扔的,谁这么不知规矩。&rdo;
打扫庭院的婢女停了片刻活计,齐望了金钰一眼,不&ldo;哧&rdo;声的扫净枯了的落叶,四散而去。
天上掉饼饵砸实了人,就该是金钰的,金钰看了空落的院子,理所当然的系了在腰带上,掐上李纯去悲秋,李纯吸了吸嘴里的胖嫩指头,黑眼珠&ldo;嚯&rdo;的睁圆,这个季节泛舟湖上,不冷不寒,还能滋润身子。
金钰与李纯一拍即合,两人便同时出去,同时消失在平整的东街,点开了船。
船儿贴了粼粼的波面轻移而下,金钰立在小船一端,系着发髻的丝带绕了发梢被微风吹开,秋水剪瞳扫了眼端着颗脑袋注视着湖里水糙生动的李纯。
那藤样的水糙摇了摇,探出头来,打着圈越拔越高,李纯嘴微不可见的对它动了动,转头与金钰朗朗道:&ldo;萋萋说,湖心底下适才死了个壮实的男人。&rdo;
&ldo;不是呀,是好些人都死在这,有的化作了堆白骨,有的新死不久,你们还是快些走罢&rdo;,萋萋柔绵的声音透着催促。
金钰弯着腰眨了吃惊的眼,&ldo;萋萋为何不走?&rdo;
萋萋的精叶左转转右转转,漾出的水纹圈圈扩大,泛红的水旋即从深处冒泡的涌上来,&ldo;嘭&rdo;的声,白森森的头颅不歪不斜的落在金钰的双手上。
&ldo;啊‐&rdo;
金钰惧怕的扔了老远,脚下疾掠而上,发了狠劲的移弋脚下,落回了九王府,李纯紧跟,足着地时晃了晃,抬脚跨过未闭的角门,&ldo;钰儿姐姐跑的忒快了。&rdo;
&ldo;好好的看秋色成了赏枯头,没得把人惊死&rdo;,金钰眼睛大大的,却空洞无神,掌心按了按鼻端,后觉触过死物,尖叫着跑回下榻的小院。
院中的婢女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茫然的望着王府主事的何德面无表情,怯怯的弯腰退下,何德眼皮颤了颤,金钰的惊声把王府上下都震动了,这是要整出啥幺蛾子。
&ldo;钰儿姐姐开开门&rdo;,李纯叉开的白皙手丫拍打着门咚咚的响,门里锐声厉气,&ldo;不便打开,纯弟下去歇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