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动了一下唇,“那就不拍。”
“那我干什么。”
“养兔子。”
想到那窝兔子,林烟哭笑不得,“不养,简直丑了吧唧的。”
说着,抬手擦眼泪,伸过来的掌心比她动作霸道,拇指抹掉她的泪珠。
他声音粗喘恶劣,“再哭挨打。”
林烟抽泣声一噎,卡在喉咙那儿。
是袁左撑伞过来,一张白色毛巾盖在林烟肩膀,感冒不好。
闵行洲给她擦发,有一下没一下,“明天带你去练射击。”
林烟抬头,太阴暗角落,却看不清闵行洲的神色,腕骨的腕表在他恣意的举态散现冰蓝色的幽光,迷幻了她哭肿的眼睛。
好一会儿,他把毛巾丢给袁左。
林烟有些痴痴地问,“柏林还是科隆。”
闵行洲手指拆开衬衣两颗扣子,散湿闷感,“哪儿都行。”
天快亮的时候,进医院,看望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背过身,“没出事就好,不然这辈子真的毁了。”
林烟坐下来喂老爷子喝粥了,“知道了。”
老爷子不要她劳碌,要林勇来喂
老爷子越想,难怪那天在医院问很多事情,是不是和闵行洲吵架了,她总是“嗯嗯嗯嗯”的。
“躲爷爷做什么。”老爷示意林勇的身体让着点,眼睛看向林烟,“我能吃了你吗。”
林烟余光瞟了瞟老爷子,“我不是怕你担心,影响康复。”
老爷子傲娇地抬起头颅,“我躺这儿整天胡思乱想更影响。”突然拔高音量,“都这样了,瞒我有意思吗。”
“要骂就骂闵行洲,他安排瞒的。”林烟悄悄移步,躲到闵行洲身后。
男人眉峰轻挑了挑,偏头打量胆小怯懦的小白花,缩在身后,脸色白得像纸。
男人低声,“还有力气骂人,恢复得挺好。”
林烟恨不得把助听器摘下来,老爷子从来不骂她,要是骂,绝对是洪水开匣,滔滔不绝。
林烟只用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交流,“七哥挡着点,他不敢骂你。”
闵行洲一本正经颔首,“嗯。”
医院门口的黑车里,易利顷盯着响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方二个字:尤璇
好久,他才摁接听,“疯了啊你。”
尤璇默了会儿,“怎么都出国了,玩什么不带我。”
易利顷轻轻笑了几声,毫不客气,“大晚上寻我聊天么,这是想我了,看上我了?”
尤璇舔了舔糖,“我不喜欢玩弄和尚,没意思。”
转响,易利顷语气阴森,“打探什么。”
“我用得着打探么。”听筒里,尤璇清脆的咽喉笑得很有味道,“以为我不知道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