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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他们听到了动静，追上来了，&rdo;侯风将枪取出，摆弄着弹匣，&ldo;还剩九颗子弹，除开必要时候必须预留给我自己的那颗，还有八颗，抗着你我可没办法面对几十个人用八颗子弹扮演上帝。&rdo;

&ldo;什么？&rdo;

&ldo;暴动，小崽子们象上瘾了一样，又玩儿起暴动来了。&rdo;

曾通无语地坐了下来：&ldo;他们，就在外面？&rdo;

&ldo;谁知道？&rdo;侯风不屑地一笑，&ldo;老子可不在乎。时候不到，他们自然在。时候一到，他们就不在了。&rdo;他也不理会曾通是否听得懂，自顾自地问道：&ldo;狱长在你背后写字，还说了些什么？&rdo;

&ldo;他说你要杀他，我说过的。&rdo;

&ldo;不可能只有这一点。还有呢？&rdo;

&ldo;他说他有个计划。&rdo;曾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侯风百般诋毁狱长让他非常非常想反击。

&ldo;什么计划？针对谁？我？还有什么？&rdo;侯风抬起头。

曾通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看着侯风。&ldo;他写得太快，我分辨不出是什么字。&rdo;他慢慢说道。

侯风貌似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他没有从曾通的眼睛里看到说谎的痕迹，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自己刻意引导他成这样的，还是他确实没有说谎？侯风不知道，不过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狱长的计划？侯风相信狱长的神经已经不大正常，可是疯子常常干出些惊人的事情来，这点不可不防。天知道狱长这样的人发起疯来会什么样，尽管他侯风一贯标榜也表演得很疯狂，可他自己清楚自己是否正常。

&ldo;赞美老天爷，&rdo;侯风抬起头，&ldo;人人都疯了，我到底在什么地方？鹘山监狱？我看干脆叫鹘山疯人院好了。&rdo;他打了个哈欠：&ldo;老子要困觉了。警告你，别学乌鸦打搅你大爷的好梦，不然后果非常严重。&rdo;

他躺在地上，合上眼，不一会儿，呼吸就开始沉重起来。

受侯风的影响，曾通也开始觉得眼皮重了起来。刚刚的紧张、惊惧和亢奋现在被侯风的鼾声赶走了，带来的是一夜未曾入眠的疲惫。于是他也找了一处看起来稍微舒适一点的地方，躺下来合上眼。

可是曾通睡不着，尽管他的身体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可是他的大脑还在依照刚才的思维速度的惯性活动着。也许是这晚上经历太多的缘故吧，狱长的脸不停地在眼前晃动。侯风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自己就偏偏想不到呢？不，应该说是，自己能感到侯风的话不对，却不能想到是什么地方不对。

是因为狱长吗？自己真的很早以来就精神失常了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又清醒了？也许自己还没有清醒？就象乌鸦描述的那个袁痴说的一样，人不知道自己是否疯了……袁痴是乌鸦捏造出来的任务吗？

带着满脑袋的疑问，曾通注视着乌鸦和狱长不断盘旋的脸孔，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ldo;沙……&rdo;

这是什么声音？很耳熟的。曾通想道，但是体力透支的他懒得动弹一下。

&ldo;沙……&rdo;

严重疲惫的身体阻止了曾通起来看一看的想法，他光凭着自己半睡眠状态下的模糊浅层意识思考着。这声音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算了，睡吧……

&ldo;沙……&rdo;

越来越近了，想干什么？实在太想睡了，这时候起来，吵醒侯风难保不会被他暴打一顿，象第一次那样。……他说过的，外面有暴动的囚犯或者看守守着呢，也许是他们打瞌睡发出的声音吧……侯风今天怎么没有打呼噜？

&ldo;沙……&rdo;

尽管声音中间的间歇很长，但是下一次依然顽强的响起，持续不断。那声音古怪至极，仿佛一个人的耳语一样。

&ldo;沙……&rdo;

沙？

杀！

是鬼！来了！侯风说了那句话，不，自己也说了的！曾通一睁眼，心脏勃勃地跳动不断冲击着他的鼓膜。那是鬼！那是真的！乌鸦也许真的看到了什么？那是在地上爬行的声音！

&ldo;沙……&rdo;

就在门边！

曾通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室内污浊的空气。他死死地盯着门，室内唯一的一盏油灯将门照成一个长方形的空洞黑暗，仿佛是地狱的入口。

&ldo;哒！&rdo;

一声轻微的声音从门上传来，接着就是一阵摩挲的声音，仿佛是门外的那东西在门上磨擦着。那是什么？它想怎样？曾通吓得不敢动弹。他求救般地看向睡着的侯风，却发现侯风正让人惊讶地皱着双眼看向门口。他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