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立即有人应声:&ldo;殿下,奴婢能进来吗?&rdo;
&ldo;有没吃的?&rdo;
&ldo;有有有,一直备着呢,奴婢这就是去给您拿。&rdo;
讲话的宫女声音不熟,等下端着盘子进来的却是绿荷。只见她探头探脑地来看我,又看看坐在床沿抱我的阿平,忐忑而问:&ldo;娘娘你没事了吧?&rdo;
我说:&ldo;如果你能把我身边这个人带出去,相信会更好。&rdo;
绿荷还傻乎乎地问:&ldo;你是说把殿下?&rdo;瞧那看向阿平的眼神我都忍不住笑了,这妞真心讨喜。总算在阿平说了让她先下去后,如获特赦令般地小跑步着出去了。
绿荷端来的是一碗米汤,阿平用勺子搅了搅,里头米粒全无,臆测而道:&ldo;应该是江老头吩咐的吧,可能你还不宜进米食。&rdo;我也不知道他哪得到的结论,搞得我像动过刀子大病醒来似的,等到事后才明白是有原因的。
喝着米汤时,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估计是自己饿狠了,发觉连米汤喝得都很美味,咕嘟咕嘟几下碗就见底了。我意犹未尽地要求:&ldo;还要。&rdo;
可阿平把碗放在小几上后说:&ldo;先垫垫肚,晚些再吃。&rdo;
我不甚乐意地别过头生闷气,想要多喝一碗米汤都不同意,还不让睡觉。阿平正要说什么,门被外面推开,江太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江太医才道:&ldo;娘娘终于醒了,殿下都快把太医院拆了。&rdo;
微微怔愣,我睡了很久吗?不就是恍惚了一会嘛。听见阿平在旁没好气地道:&ldo;哪那么多废话,快点给兰把脉。反正你那太医院拆了还可到别的屋去,有什么大不了的。&rdo;
江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无可奈何,只得一屁股坐下来转移话题让我伸手把脉。
这时阿平倒又一脸紧张起来,&ldo;媳妇,你快让老头子瞧瞧。&rdo;我依言伸出了手,等江太医把完脉后阿平立即询问:&ldo;如何?&rdo;但见老太医兀自沉吟不语,神色莫测,就知阿平要急了:&ldo;你倒是说话啊,诊断出来什么没有?&rdo;
老太医捋了捋胡子后缓缓道:&ldo;据老夫断脉所察,因还是体内虚寒所致,尽管这几月勤加锻炼,加上老夫的调理有所改善,可是宫寒还是令娘娘在生产力竭后接不上气来,才会导致一度失去呼吸。&rdo;
我听得完全呆住了,他是在说我吗?
一度失去呼吸那就是休克啊,我在昏迷的时候严重到休克了?为何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到这时才终于想起来忘记什么事了,生产前的各种煎熬与痛苦差点使我崩溃放弃,好不容易生出来了,结果竟然把孩子给忘得一干二净!屋内并不见摇篮与小床,也不见有带孩子的宫女,应是被抱到外面去了吧。
转念间又想‐‐&ldo;我不就是眯眼过去一会吗?怎么会连呼吸都没了?&rdo;
却没想在我话落后空间顿时沉寂,老太医和阿平都用某种难言的目光看我,尤其是身边这道让我感到很压抑。老太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出事实:&ldo;娘娘,你并不只是小睡过去一会,而是昏迷了一天一夜,老夫各种法子都试过了,到最后连针灸都用上了也未见你醒,依照你紊乱的脉象来断若夜里还不醒恐性命危矣。&rdo;
愕然以对!
之前是初醒过来有些懵又被阿平给弄得烦躁,是故将孩子一事给暂时忘了,可现下都回想起来了。明明就是在生完孩子后因虚脱而闭了下眼,连在无意识状态中还能隐约听见耳边有噪杂的声音,感觉至多昏过去一两个时辰罢了,却告诉我那一昏沉就是一天一夜,如今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