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说有布料拿回来立即忍不住起身而走,被忽略了的男人很不满:&ldo;诶,媳妇,我在跟你说话呢。&rdo;走出灶房时我的嘴角不由微弯,每天逗他也是一件乐此不疲的趣事。
回到房内时我有被吓到,就算列的清单上数目不小,但也不至于有这么一大堆吧。光是布匹就拿来好几卷,而且颜色素彩都有。在阿平随后跟来时我回头问:&ldo;你一个人怎么把它们搬回来的啊?&rdo;
他愣了愣,回神过来便笑了:&ldo;媳妇,你糊涂啦,这许多东西自然是让人送过来的啊。&rdo;
也是,他一个人哪拿得了这许多东西,而且他去采办的地方拿肯定也没人敢让他亲自搬呀,真是我糊涂了。都说一孕傻三年,发现自己确实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
其实置物的清单无非是一些盆啊剪子之类的,褥垫还需要自己来做。我必须得为几个月后的生产做足充分准备,因为古时女人生育就是一道鬼门关坎,因难产而死的妇女不知有多少。这时代又没什么剖腹产的,只能是顺产,以我仅有的一些常识多做一些准备总有备无患。
然后便是乘着这段时间要为小宝宝缝制衣裳了,从内衫到外衣,它出生时天气已经很冷了,还得缝制几件棉袄。园子里种地我也帮不上忙了,这些手上的活可以做起来。
还有孩子生下来睡的小人床,我得研究研究要怎么弄,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人道:&ldo;你晚些再去弄点木板回来。&rdo;没听见应声,转过眸发现阿平在走神,又推了一下他才见晃神过来,一看那表情显然是没听见我说什么,不过我转了疑问:&ldo;在想什么事呢?&rdo;
&ldo;皇祖父的寿辰快到了,在想送什么贺礼才好。&rdo;
我微微一愣,这可是大事啊,&ldo;宫里是要准备大办吗?还有多久时间?&rdo;
&ldo;就剩一个来月了,皇祖父的寿辰每年都会大办的。去年我是写了一幅字让木叔送回来的,前年是一幅画,之前都是母妃为我准备。&rdo;
送礼是个为难事,朱元璋贵为一国之皇了还能缺什么啊,玉器名品见得太多了,送这些并无新意。而看阿平这般烦恼,显然不想随了大流,一时间我也想不到什么便道:&ldo;反正还有一个月呢,慢慢想。而且字画虽然与原来重复,但内容不同意义就也不同了,给你皇祖父的贺礼还是贵在诚心吧。&rdo;
阿平闻言释怀而笑:&ldo;还是媳妇想得有道理,我这就去研磨写字,你来帮着我想想写什么为好。&rdo;碰见这一类的事我一向敬而远之,直接摇头拒绝:&ldo;送你祖父的礼物自己想去,我才没你那么文学渊博呢。还有,晚些帮我拿点好的木板回来。&rdo;
&ldo;派什么用场啊?&rdo;
&ldo;给孩子做张小人床。&rdo;
&ldo;啊?媳妇,你连这都会?&rdo;阿平惊讶地睁大了眼,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ldo;不会就不能学吗?&rdo;他不乐意了:&ldo;你对我都没这么上心。&rdo;
懒的理他,起身准备去找绿荷拿剪刀来裁剪布料,走到门处忽而脑中闪过一念急转回身,没料与紧跟在屁股后头的阿平给撞了个正着,只听他闷哼了声捂着鼻子欲哭无泪地道:&ldo;媳妇,你干嘛突然回头啊?&rdo;
我还觉得额头撞得疼呢,揉着那处回堵过去:&ldo;你干嘛跟这么紧啊?&rdo;
&ldo;我这不是瞧瞧你有什么要差遣的嘛,怎么,很疼?&rdo;他拉开我的手来替我按揉,眼中一片柔意,我那原本还有些急躁的心绪瞬间被抚平了,可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被他这一打岔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确定很重要。
等要来了剪子回房都没想起来,阿平本陪着我在房内的,突听外屋传来异状他走出去察看,远远听见他唤了声&ldo;皇祖父&rdo;,原来是朱元璋又闲来无事过来喝茶了。
我放下手里的布也起身,把茶叶给拿了出来,这是阿平特意去取的新茶,留着他皇祖父过来时喝。等我走出时,绿荷已经将茶具在桌上摆好了,朱元璋向我看过来,等我唤了声&ldo;皇祖父&rdo;后他便催促:&ldo;快过来沏茶吧。&rdo;
阿平在旁笑着调侃:&ldo;皇祖父你也太心急了,不就是沏茶嘛,谁来泡不都一样。&rdo;
朱元璋不赞同地驳斥:&ldo;平儿,你少在旁边胡诌,品茶是有学问在里头的,掌茶需切准火候与水温,差一分泡出来的味道都不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