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次不是事后道歉,过后又忘得一干二净的?所以说,道歉有屁用?她从被子里钻出来,脖子以下到处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她指着自己的身上:“你看,你让我怎么出去?”
白皙的皮肤上,痕迹分外明显,暧昧至极。沈奕舟的眸色暗了暗,替她将滑落一边的衣服拉好,道:“衣服可以遮住的。”
夏倾沅:“!”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眉毛轻挑:“所以,做这事的时候还算好了的?”
沈奕舟拉过她,将她揽在怀里,耐心地哄道:“乖,不生气了,以后再也不闹你了,好不好?”
夏倾沅抬眸望他:“真的?”
沈奕舟点头:“自然是真的。”
不闹她,不也可以拐上床吗?得到了沈奕舟的保证,夏倾沅的气才彻底消了下来。任由他扶着下床,道:“行了,你快去上班吧。”
她好像听到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了。沈奕舟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道:“好。”
说着,便出了房门。*夏倾沅和林冬秀他们去旧街里的时候,按照往常一样,和警卫打招呼。小警卫看到她,先是一怔,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然后很快笑了开来:“林阿姨好!太太好!”
尽管小警卫的表情变化得很快,夏倾沅依旧是发现了。她也没有想太多,对着他点了点头,就骑着车和林冬秀一起离开了。警卫看着夏倾沅离开的背影,有些惋惜地摇头。关于夏倾沅的传闻,有好几个版本,听起来正常的有,非常离谱的也有。反正他是不信的。夏倾沅平时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半点架子也没有。而且,她的目光坦荡,看任何异性都没有别的不该有的波澜。这样的女人,他不认为会是水性杨花的性格。八成是谁嫉妒她,故意毁坏她的名声。幸好夏倾沅平时进出都碰不到多少单位的人,不然随便一个在她面前说什么,心里够难受的了。坐在三轮车后面的沈奕霖在出去家属大院以前,一颗小心脏一直提着。直到他们和最外一层的警卫打了招呼,他才彻底放下心来。还好,警卫都没有说什么。*几人去了旧街里之后,夏倾沅又开始捣鼓起肉菜来。凉拌牛肉其实她是最喜欢的,可是牛肉的成本太高,平时单纯的牛肉都不能经常见到有人卖,更何况是买牛肉?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从供应量最大的猪肉着手。蒜泥白肉就是夏天吃的一个很好的凉菜。首先,猪肉要选择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还要瘦肉多,肥肉少的那种。做蒜泥白肉,肥肉多一分则太腻,少一分则太柴。她今天去的时候不算早,还好常去的猪肉老板那里还留了几斤。他从竹筐里拿出来,道:“这些我本来想留着给另外一个人的,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就卖给你了。”
五花肉也分三六九等。有的是只有一层肥肉一层瘦肉,并且分布不均,这是最一般的五花肉。还有一些是肥瘦相间,整齐分布,至少有三到四层,这是最好的五花肉。老板留的,正好是品相最好的这一种。夏倾沅看了下,大约五六斤的样子,焯了水,也就没这么多了。于是,她道:“这些我全都要了。”
老板呵呵一笑:“好,我帮你装起来。”
他又问:“需要我给你把皮去了吗?”
夏倾沅摇头:“不用了,谢谢老板。”
蒜泥白肉的猪皮可以使汤汁更加浓稠油亮,最好不要去掉。五花肉洗净,经加入配料的水煮刚断生后,切成薄片,然后把青瓜也切成薄片,和肉片一起卷好。最后浇上酱汁,香辣鲜美、爽脆嫩滑的蒜泥白肉就做好了。蒜泥白肉顾名思义放了很多的蒜,它和青瓜一起,有中和五花肉的肉味的作用。蘸着蒜泥酱汁送入口,伴随着青瓜的清甜,就算多吃都不怕腻。夏倾沅给围在旁边的沈奕霖尝了一口:“好吃吗?”
沈奕霖一口就吞进了肚子里:“嗯,可好吃了!”
经过一个晚上,他昨天被打过的地方,青紫色变得更深了,整张小脸有些惨不忍睹。偏偏他自己不甚在意,早上给他抹药的时候,都不太情愿。夏倾沅笑道:“咱们中午就吃这个。”
沈奕霖咽了一口口水:“拿来卖吧,吃了多可惜。”
闻言,夏倾沅不由得笑了:“挣钱不也是为了做好吃的?又不差这点钱,哪里用得着省着不吃去卖的道理?”
做出来有四斤多的样子,取半斤出来吃,剩下的就用来卖。反正她今天做这个,就是用来试水的。沈奕霖觉得他大嫂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太酷了。如果是林冬秀,一定会让他少吃点,说留着卖的。他甜甜地应道:“谢谢大嫂!”
夏倾沅点了点他的头:“早上教的字和算法,要记得复习,晚上回家考你。”
沈奕霖抱住自己的头:“大嫂,你放过我吧!”
夏倾沅摇头:“现在都八月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开学了,你要慢慢适应。”
沈奕霖垂下头:“那好吧。”
随即他又抬起头来:“中午我要多吃一碗饭。”
夏倾沅应道:“好。”
有了这个动力,沈奕霖也有了些力气了。希望大哥等下午回去的时候,大哥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吧。*市政厅。宣传栏内,贴着一张红色的大字报。上面通报批评了这两天在单位内掀起的谣言事件,除了替夏倾沅正名外,还点名批评廖长贵、邓淑仪和张玉娥。三人均记以警告和记过处分,其中廖长贵和邓淑仪调岗至后期的生活保卫部,每天负责单位卫生,张玉娥则被分配到饭堂采购组,每天去采购食材,并且负责搬运。最让人惊讶的是,负责这次调查和处分的人,竟然是何绍远。许多人站在宣传栏面前,看着上面的处分,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何绍远铁面无私,还是惧于沈奕舟,竟然把自己的媳妇给通报上了。有人道:“听说,昨晚何副局和邓淑仪为了这事打架了。”
“好像是张玉娥嫉妒人家秘书长太太,所以故意败坏她的名声的。”
“我就说张玉娥不是什么好人了,你们还不信。说不定,打过几次胎的人就是她自己。”
“你们说秘书长什么来头,竟然连何副局都要给他面子?”
“你才不怕死啊,还敢背后说!”
……秘书长的办工室内,站着蓬头散发的张玉娥,她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沈奕舟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她,眉眼间浮现厉色,像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