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青神仙,一个神棍罢了。”
王福元道:“娘娘,这些事咱们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玄天观在京城这么多信徒,必然还是有他的独到之处。”
“独到之处,就是把皇上忽悠得团团转呗。”慧贵妃说着,又有了别的主意,“你立刻去一趟东宫。”
“给幼宁姑娘递话?”
“这丫头心思大,敲打了那么多回也听不进去,今儿你过去找李深。”
“娘娘要奴婢去传什么话?”
“还能传什么?本宫在东宫有眼线的事,不怕他知道。就告诉他,徐幼宁现在大着肚子,别动手动脚的,一旦落了胎,他跟本宫都会落入万丈深渊,那么大个人了,不会连这点轻重都分不清吧。”无论徐幼宁如何不懂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住她和她的孩子。
王福元见慧贵妃有了明断,连连称是,躬身退了出去。
……
徐幼宁自是不知长春宫里这些官司。
她忐忑地回了承乾宫,生怕太子就等在她的屋里。
还好,太子回去就进了书房,徐幼宁松了口气,由着素心伺候自己擦洗,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午觉。
醒来便是天黑,徐幼宁想着要入夜了,又怕太子晚上会过来。
如此忐忑地到了子时,终于挨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徐幼宁小心翼翼地在屋子里等了几日,都没有等来太子,她忽然意识到,太子应该不会来了。
虽然她不明白太子为什么突然变了,心里到底泛着酸。
那天在马车里,他大概只是一时冲动吧。
他贵为太子,即便不至于佳丽三千,左拥右抱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因为那该死的流言,害得他只能跟自己生孩子。
想到这里,徐幼宁毫不犹豫地就把心底的那点小火苗掐灭了。
既然他不会再做什么,往后她仍可以继续过从前的日子。
素心劝道:“姑娘,在屋里闷了好几日了,今儿早上刚下过去,外头清爽得很,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
徐幼宁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不管太子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的。
她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要多自在有多自在,何必为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伤心呢?
她从榻上坐起身,坐到妆镜前,叫素心仔细帮她梳一个头。
素心给她梳了一个精致的单螺髻,插了一支和田玉的玉兰花簪,更衬托着徐幼宁的清丽气质。
“素心,今儿能把月芽叫过来陪我说会儿话么?”
“姑娘先用早膳,奴婢马上去把月芽叫过来。”
马车上的事,素心一清二楚,王福元到东宫的事,素心也从王吉那里知道了一二。
身为下人,她不能将这些事告诉徐幼宁,只能尽力让她吃的、住的舒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