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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很多人都以为她疯了，因为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但是她迎着那么多双不解的目光，终究还是咬牙承受下来了，心里为的只是那一抹挥之不去的身影。

&ldo;你很爱那个男人？&rdo;他问。

她微愣，随即明白过来董事长口中的人是指温雅的父亲，&ldo;我……&rdo;

&ldo;如果是，你为何现在不和他继续在一起？如果不是，你为何招惹绛絮？&rdo;直视她的迟疑，他直截了当地讲，&ldo;程秘书，你也知道我们温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摒弃门当户对的老套，也会注重对方的形象。&rdo;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逼视得她快透不过气来，&ldo;而你程秘书，在年少的时候做了一名单身母亲，孩子没有来历，这样的生活作风真的很难让人苟同。&rdo;

底下的一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似要拧出水来般的用力，她偏着头，灯光打不到她垂下的双眸，&ldo;每个人都有自己可以选择要过的人生，不是吗？&rdo;

似在反问他也在问自己，当初那么冲动，那么莽撞，在过了五年后的现在，是否开始后悔？后悔那些没有期望的尽头，渴望那些温暖的阳光却久久不肯降临到她的身上。

而她，到底想要什么？

&ldo;程秘书，你想要什么？&rdo;董事长缓缓又开口，&ldo;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人生，而我希望除了你安排自己的人生里多一个温绛絮外，其余我都可以帮你完成。&rdo;

她的嘴角慢慢绽放出一丝淡笑，带着一丝冬日的寒冷，&ldo;如果我说除了他，我什么也不要呢？&rdo;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问她要什么，却从不想她可以要什么？

&ldo;那你就看看鸡蛋碰石头，谁会赢吧。&rdo;他的语气渐渐加重，但仍旧维持着一股天生的威严，&ldo;程秘书，你还有一个孩子要养育，而你的朋友也是一家幼儿园的老师，如果……&rdo;

&ldo;你别想动她们。&rdo;她急忙开口，眼神锐利地刺透灯光下的光芒，&ldo;她们与此事无关。&rdo;

&ldo;那程秘书，愿意成全绛絮跟笑笑吗？&rdo;董事长似微有满意与等待地询问。

她……能说不同意吗？

况且，温绛絮与她，原本就不存在坚实的感情。想来真可笑，她不过是一个演戏的情人而已，为何独自留在这里备受谴责与威胁，而那个罪魁祸首却陪着那位可爱的小姐相谈甚欢？眼里慢慢凝聚了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楚。

她慢慢让握紧的拳头松下来，似早就料到可能会面对这样的场面，只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表现会如此差劲。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她把内心真实的感情也连带地宣泄出来了吧。

&ldo;董事长，你也是商人，知道我们商人之间谈交易总是有条件的。&rdo;她冷静下来的心，变得坚硬无比，迎着他微困惑的眼，她淡淡地扯起一抹笑，&ldo;让我离开温绛絮，我没有意见。我的条件很简单，我本就是国贸专业的，我想做外贸部长，你看如何？&rdo;

既然他认为自己是唯利是图的人，就让他继续这样相信吧。

董事长的眼，微微一闪。没有接话。

她站起来，朝他微微点头，&ldo;恕我无礼了，何日你兑现你的承诺，我也会识时务地离开他。&rdo;

他看着她离开书房，把门关上。视线渐渐下调，然后从抽屉里找到一个黄色的档案袋，里面是他近日来调查的资料，她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因为iq过高而去国外留学，也因此莫名怀上了孩子，可孩子的父亲至今却是个谜，&ldo;如果没有孩子，她还是无可挑剔的。&rdo;

但是温家是何等的有头有脸，这样的事情，就算他允许，舆论的压力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儿子。

希望他这个决定没有做错。

程菲慢慢踱步走出温家，街道上有些冷。她没有接受司机相送的提议，只走着拦出租车。直到坐进一辆车里，她无表情的脸才开始崩塌，泪水渐渐覆盖上她的脸。

一滴，两滴，一行，两行……

泪水就这样凝固在她的脸上，不肯散去。

全世界的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子吧，包括那个男子。他知晓了一切，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父亲知道了她最不为人知的过去，却独独漏了查她当年的一夜情人是谁。

不过就算查也未必可以查到。当年的事情，除了她和盈盈，就只有温绛絮知道。想起他，心又莫名地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