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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8

新人艾瑞克&iddot;威尔森实习的第一天就在堵车、迷路、等等一系列混乱中开始了。

会议室里，电脑屏幕后坐着来自弗吉尼亚行为分析部（bau）的侧写员，她打了一个哈欠，把脑袋枕在手臂上，无聊地瞪着视频镜头发呆。

强尼抱着手臂没精打采地靠在会议室巨大的雪弗板上，那里整整齐齐地钉满了&ldo;匿名者&rdo;相关资料。凯德依然笔挺地坐着，但这是他第十次地低头看表，眉间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ldo;对不起，我迟到了！&rdo;会议室门忽然被重重得推开，一个金发青年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似乎刚才跑得急了，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ldo;我，我来的时候地铁下错路口了……&rdo;

艾瑞克表情有些愧疚，小声解释道：&ldo;这是我第一次来纽约。&rdo;

凯德抬起眉毛，故意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想说的内容一目了然‐‐纽约这种格子地图你都能迷路我也是很服气。

艾瑞克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扮了一个鬼脸，耳根下原本雪白的皮肤泛起了一层淡淡粉红。

&ldo;嗨，你就是艾瑞克吗？&rdo;视频里的侧写员热情地向他挥了挥手，&ldo;尼尔森教授经常向我提起你，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rdo;

艾瑞克有些腼腆地向镜头笑了笑：&ldo;你好，我真的很抱歉。&rdo;

&ldo;不要紧不要紧，第一天迷路也是情有可原的。&rdo;侧写员迅速地精神了起来，&ldo;探员们，来吧，给我们讲解一下案情。&rdo;

&ldo;咳咳，想必资料各位已经看过了。根据我们所拥有的记录，涉及&lso;匿名者&rso;留言的凶杀案一共九起。&rdo;强尼拍了拍钉在板上的资料，&ldo;作案地点跨越了三个不同的城市，其中有六起发生在纽约。&rdo;

&ldo;另外洛杉矶、拉斯维加斯和芝加哥分别各一起。&rdo;凯德补充道。

&ldo;没有任何虐待被害人的迹象，目标全部死于一枪爆头，&rdo;强尼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眉心，&ldo;简单迅速。&rdo;

&ldo;他不折磨那些目标，这告诉了我们一些什么。不是私人恩怨，或者他并不会通过虐待获取快感。&rdo;侧写员食指交叉抵住下巴，身体微微向镜头前倾，&ldo;但说句实话，我暂时还没有发现被害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特点。&rdo;

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大相庭径，也很难从职业和外表上找出任何相似之处。

&ldo;根据他们的□□消费记录，倒有四个人曾经在不同的时间去过&lso;草灯&rso;俱乐部。&rdo;强尼耸了耸肩，&ldo;但那家俱乐部很红火，我觉得光这幢楼里大概就有一半人去过。如果一定要说这九个人真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也都不是好人。&rdo;

匿名者的目标里，有的人因为拥有一个巧舌如簧的律师或是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而被提前释放，有的人只针对无家可归的家伙下手而一直得以逍遥法外。在被害人中，有无业游民街头混混，也有开了三家赌场的大老板。其中最出名的，要属一个地下毒品市场的大佬，他的死亡导致了加州整个黑道势力分布的重新洗牌。

&ldo;不错，我研究的正是这个理论。&rdo;艾瑞克补充道，&ldo;联邦政府和十七个州都废除了死刑，越是罪大恶极的人在监狱里往往能活得越好，所以世界上觉得这些人该死的应该大有人在。或许这就是他的作案动机，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正义的事。&rdo;

&ldo;艾瑞克，为什么每次你谈起这个，语气就好像那人在做好事似的？&rdo;凯德一针见血地指出，&ldo;堂堂一个法治国家，谁该死谁不该死，轮不到任何个人来判断。&rdo;

艾瑞克的神情顿时有些微妙，但很快他就表示同意：&ldo;对不起，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说的对。&rdo;

说完以后他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强尼拿食指抵上了自己下巴：&ldo;但是根据这个逻辑，应该死的人太多了。为什么偏偏是他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