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不敢去想傅司白最后的那句话,一想到,心底的某处就无端地隐隐作痛。
她只能催促出租车师傅开快一点,把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已然苏醒的父亲身上。
怀着满心的忐忑,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医院的病房门口。
舒曼清就站在门边,焦急地等着她。
“妈,爸爸是真的醒了吗?”
“是真的。”
“那你怎么还站在门口呢,不进去陪着爸爸。”温瓷朝着房间里探头张望,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爸爸了。
“医生正在给他监测身体各项指标。”舒曼清也是满心的激动和不安,对温瓷道,“妈妈在这里等你,特意要叮嘱你几句。”
“嗯!”
她伸手抚了抚女儿泪痕未干的脸蛋,对她说道:“你爸爸刚醒来,思维还有些迟钝,你见了他千万别哭哭啼啼的,不要让他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不要提起过去的事,明白吗?”
“嗯,我知道的。”温瓷双手捧着脸,对着玻璃窗稍稍捧腹了心绪,擦掉了眼泪,回头看妈妈也在抹眼泪,“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哭了。”
“妈妈是高兴。”舒曼清嘴角抿着笑,“盼了这么久,他终于醒了。”
“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能用永远在一起了,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你说得对,只要以家人在一起,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母女俩相互安慰了一会儿,父亲的主治医生肖平拿着诊断报告走出了病房。
温瓷连忙迎上去:“医生,我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他是真的醒了吗?一切都好起来了吗?”
肖平医生面露喜色:“状况非常好,虽然思维还有些迟缓,但认知是清晰的。要知道,过去脑出血病人沉睡多年,醒来之后都会出现短暂或长期的记忆缺失,你爸爸的记忆却很完整,真是可喜可贺。”
“那那我爸爸是可以出院了吗!”
“不不不,当然不急,我们还需要留院观察呢,再说,他躺了两年多,身体各项机能都还没有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呢。”
“谢谢医生!”
肖平医生也向舒曼道了恭喜。
温瓷走进了病房,看到父亲温叶良靠着床头坐着,眼神有些茫然。
“爸,你…你还记得我吗?”温瓷走到病床边,忐忑犹疑地问,“还能认出我吗?”
温叶良空洞的眼神总算有了聚焦,表情也生动了起来,眼尾上挑,浮现一丝笑纹:“傻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认不出我的女儿呢?”
温瓷感受着男人温热的手掌心,他的身体已经重新恢复了生机,也有了力道。
她又忍不住想掉眼泪了,强忍着,因为爸爸不能受到太强烈的情绪刺激。
“我还琢磨着,感觉自己睡了一觉,怎么就睡进医院了?”
“爸,你已经睡了两年多了。”
温叶良面露惊讶之色:“两年多?!”
“是啊,我…我都已经考上大学了,南湘大学,还进入了澜宁艺术团。”
男人抚摸着温瓷的脸蛋:“是啊,我女儿看着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