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沈玉霏细想,熟悉的热意直逼他身后。
梵楼长臂一伸,搂着他的腰,连退数步,直将他拉到了院子的边缘。
“宗主……”
梵楼知道自己逾越,却不愿意松手。
他盯着沈玉霏的颈窝,胸腔重重地起伏,呼吸间,满是气急败坏的味道。
沈玉霏呵出一口气,满不在乎地用指腹蹭去颈侧那被小竹子抛出来的物件儿划出的血痕,随意道:“是什么?”
他看不见小竹子到底抛出了什么,只察觉到了与长安钟极其相似的气息。
梵楼的视线还凝在沈玉霏如玉的脖颈上,瞳孔都仿佛被那点血光映亮,直到沈玉霏不耐烦地催促,才依言抬头。
被灵力托起的东西,徐徐展现在眼前。
……那竟是一片纯白似雪,没有半点瑕疵的蛇鳞。
梵楼在沈玉霏的手心里写下了“蛇鳞”一字。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去哪儿了?!”恰在此时,跌坐在马厩里的小竹子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我的宝贝,白矖大神给我的宝贝呢?!”
喊完,他竟手脚并用地在马厩里爬动起来。
失了蛇鳞,小竹子就像是失了一层保护,眼窝里喷涌出粘稠的血迹,剧烈的疼痛也回到了身体里。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小竹子捂着血淋淋的双眼,跪在了地上。
沈玉霏靠在梵楼的怀里若有所思。
半晌,他再次抬手:“去。”
被灵力操控的蛇鳞落回了小竹子的手中。
小竹子如获至宝,人也在捧住蛇鳞的刹那,“冷静”了下来。
他忘记了双目的疼痛,痴痴地将脸颊贴在蛇鳞上,眷恋地磨蹭。
“跟着他。”沈玉霏道,“本座倒要看看,他口中的白矖大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梵楼闻言,眼神闪了闪。
……蛇鳞。
梵楼自是无法在那片蛇鳞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从未接触过神器。
但同为蛇妖,他在看见白色鳞片的刹那,心中就翻涌起了浓浓的不安。
一种自己珍视之物被觊觎的不妙感觉,在梵楼的心里扎了根。
……宗主是他的。
梵楼阴暗地想,即便要沾染上蛇妖的气息,也只能是他的气息。
其实,若要压制宗主身上的白蛇,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尝试。
梵楼的瞳孔里若隐若现地闪着金光。
或许,该将宗主拖入梦境了。
梵楼隐晦地注视着沈玉霏的面颊,徐徐吐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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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得到蛇鳞的小竹子没有立刻动身去见什么白矖大神,而是神经质地躲在马厩里,不论谁劝,都不肯出来。
众人无法从他身上获取更多关于白矖大神的信息,沈玉霏这边却出了问题。
天字一号房内。
满脸怒容的沈玉霏衣衫半解,红色的布料从左肩跌落,露出了半片雪肩。
梵楼倾身凑到那半片雪肩前,眼里的血光浓得快要溢出来了。
“白矖……”沈玉霏的拳猛地砸在了床榻上。
随着他的动作,一条雪白的蛇忽而从他的左肩游到了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