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声音吵醒了顾裕生。
吭哧吭哧地把床褥全部洗干净,指头肚都泡皱啦,陆厝低头看了眼,那一刹那,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些下流的画面。
他喉结滚动,吞咽着一股说不清的燥热。
顾裕生现在被他看得挺稀罕的,不太好意思去肖想,可又忍不住,毕竟亲眼见过,摸过,知道那双清冷的眸子沾染上欲望时,会变成怎样的绯红,于是,心跳得厉害,趁着此刻周围没有旁人,陆厝悄悄地捧起洗干净的床单,把脸埋在了上面。
使劲儿l闻了下。
“叮咚!”
陆厝一惊,扭头往外跑去,一把拉开了门。
跑腿小哥的手悬在空中,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中的东西被人劈手夺过,门“砰”地一声合上,差点给他撞一鼻子灰。
“对不起啊,忘记备注说不让敲门了……”
小哥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唰地一下子就过去了,几乎是道幻影!
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了镜子面前!
接着,拧开遮瑕膏,认真地涂抹在自己眼睑下,遮住那淡青色的痕迹。
所以,顾裕生一定看不出来自己一夜没睡。
他甚至还罕见地拿出手机,对着前置摄像头看了会。
越看越好看。
自拍一张。
再看一眼,嗯,相当不错。
正美滋滋地欣赏呢,听见卧室那边似乎传来动静,于是陆厝迅速把被子抱去,搭在晾衣架上,同时举起旁边的小水壶,故作自然地给花浇水。
优雅。
就是顾裕生此刻有点,目光涣散。
“没事,”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来这个劲儿l,“下次你不必这样……我自己来就行。”
陆厝耳朵竖起来了。
下次?
两道视线于空中交汇。
顾裕生在心里不轻不重地给自己个嘴巴子。
让你嘴瓢!让你嘴瓢!
他指的是洗床单这种……就是洗东西的事而已,怎么感觉联想到了一些污浊的字眼!
这种羞耻至极的玩意怎么可能有下次啊,真的让他再中一次药的话,他就一头撞死。
气坏了,越想越恨不得抽傅明寒一顿。
陆厝笑了笑,眸光微隐:“要是再有同样的事,应该就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不能这样挠痒痒似的,治标不治本。
别的办法?
真刀真枪的来一发吗,还要解脱,还得报复,顾裕生悚然一惊,难道陆厝的意思是,让他去撅傅明寒?
不可以!
俩人脑子里都乱七八
糟地想了一堆事,昨晚靠着啤酒,顾裕生满心都是兄弟间的壮志豪情,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清醒了,也可能是陆厝手上的伤痕太惹眼,拿药涂抹上去的时候,顾裕生都跟着心尖疼。
“那么大件的东西,别用手搓。”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