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不想让梁儿有任何危险,执意要她留在昭阳殿,哪也不许去。
而梁儿心知“荆轲刺秦”的惊险,也无意跑去冀阙拖累赵政。故此,就算再不放心,她也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九宾之礼”很是隆重。
冀阙之外鼓乐阵阵,无数代表大秦王权的玄色的旌旗随风飘扬。
大殿之前亢长的甬道左右各有九位礼仪官员,他们每个人之间都相隔着一定的距离,自殿内向殿外依次排列开来。
当宾客走近时,这些礼官则会振声高呼,上下相传,声势威严。
“迎——燕使荆轲、秦舞阳觐见!”
“迎——燕使荆轲、秦舞阳觐见!”
……
随着一声声通传,两个男子并肩走入了冀阙。
高高的王座之上,赵政头饰金色冠冕,身着玄金龙袍,腰佩泰阿宝剑,面含龙凤之相。
气宇轩昂,神采英拔。
他双手覆于膝上,正襟端坐于宽大的案前,一对深邃的眸子定定的望向殿中那二人。
只见这两人之中,左边一人双手托着一个木匣,其内定是桓齮的首级。
这人身着紫色长衫,面容坚毅,气韵脱俗。
看其装扮,加之以左为尊,此人应为主使荆轲。
右边一人身着暗青色长衫,年纪较轻,双手托着一份锦轴,定是燕国所要进献之图。
此人便应是那副使秦舞阳。
可是不对……
二人手中之物,唯有锦轴之中最便于藏匿匕首。如若荆轲是刺客,那又为何锦轴会在秦舞阳的手里,而非荆轲?……
“楚国使臣荆轲、秦舞阳拜见秦王。”
两人施礼。
赵政拂袖。
“楚使免礼。”
“谢大王。”
二人起身,齐齐抬头看向赵政。
赵政摇头淡笑:
“真是世事难料……想当年燕太子在我秦国为质,竟背弃誓言用计逃回了燕国。谁能想到几年之后,燕国又说要主动降秦……寡人真是不知这燕国的话还当信不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