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性自由”入手;但在积极的目的上,却是佛门中的以“淫女”诱人,引起趣味,然“后
令入佛智”。
孔夫子感叹他未见好德和好色者,他真笨!把德色合一,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孔夫子说
“五十而知天命”,《中庸》说“天命谓之性”,古人今人乱把“性”解释一通,其实性最
该有的解释还是男女那一面。“性”的古字本来没有,最早本是“生”字,在殷商及周初,
都是如此。《论语》记孔夫子“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已”。
可见孔夫子羞答答力有未逮的,我李敖都代行之矣!所以二十世纪的中国人,既可得而
闻李敖的文章、又可得而闻李敖大谈其性,这未尝不是一种福音。为了传布这种福音,我是
在很困难情况下突破禁忌的。例如我以裸女做书刊封面,宣示理由有三:一、提高大家的审
美标准,使天下人“知美之为美”。二、证明那么多国民党的人头跟党外的人头,都赶不上
女人的屁股。三、推翻新闻局“三点不露”的标准。图片以外,我喜用“性文字”,更是古
今独步,但在突破禁忌中,有过有趣的过程。我为党外杂志《前进》写稿子,原稿明明骂国
民党是“一个靠生殖器串连起来的有刀有枪有镇暴车的大家族”,总编辑耿荣水却硬割掉我
的硬邦邦的“生殖器”,而改成软扒扒的“裙带关系”四个字,这种偷天换日,是违背当初
约稿的协议的,立刻被我写文教训,我说:
《前进》小朋友偷偷删改“生殖器”为“裙带关系”,其中一个原因是中了“性禁忌”
的毒,这种中毒的特色,是一种“反对‘性’的”(anti一sexual)现象。从历史角度来
看,中国历史上,“反对‘性’的”现象,至少在表面上占了上风,所以规律、约束,乃至
压抑“性”的理论与事实,总是层出不穷。
而经典、政府、理学、教条、迷信、教育、舆论等所层层使出来的劲儿,大都是在“解
淫剂”(aniiaphrodisiacs)上面下工夫,在这种层层“解淫”之下,善于掩耳盗铃的人
们,总以为“没有‘性’的问题”,因为“中国是礼义之邦”!流风所及,一涉到“性”的
问题,大家就立刻摆下面孔,道貌岸然的缄口不言,或声色俱厉的发出道德的谴责。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