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月内心可称震撼,秋妙淑今日出门是没带上自己的脑子?这样蠢的话秋妙淑敢说出来,她都不敢听。
姚寻墨似笑非笑,“一则,若己身能足够有本事,自能打破出身偏见。二则,你说国子监里都是达官显贵,不求自家老爷,而是求到我这里来,你这是何意?”
秋妙淑此时才回过味来说错了话,沈昭赶忙找补,“姚大人所言极是,若我学问能做得好,自然不怕别人瞧不起。”
秋妙淑却真急了,“那怎么能行,我听你几个舅舅说了,那些公子哥儿最是…”
沈怀朗托腮认真插了句嘴,“许是因为三哥哥当真做不出好学问吧。”
沈昭面色涨红,“你说什么?”
沈怀朗可不怕他,只当看不出来沈昭的怒火,“前些日子被祖母发现同林三郎一起去赌坊,刚挨了罚,昨日和凌将军路过城郊,又正瞧见三哥哥逃学去打马了。如此这般,自然是要瞻前顾后了。”
秋妙淑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快向你父亲认错!”
沈定从头到尾不曾说过一句,只皱眉看着。
姚寻墨见沈定更觉轻蔑,“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沈侍郎,你连这小小内宅都识人不清,更遑论官场。”
“以妾室辱嫡出,以奴欺主,以下犯上。”
姚寻墨站起,身上衣袍一丝褶皱也无,端的是满腹经纶的沉敛。
“沈大人,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言,我只管好我的两个亲儿。”他又似不经意点了沈含月和沈怀朗,“你们两个,随我出来。”
见人走了,秋妙淑扑通一声拉着沈昭跪下,“老爷,昭儿自小都是个好孩子,定是那林家三郎,他自己不学好,还拉上我的昭儿…”
“秋妙淑。”
沈定倾身微笑俯视她,“这么些年装痴卖傻,还真的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秋妙淑颤抖双唇止住话,跪坐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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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寻墨在屋内踱步两回,眼中带了眷恋和感慨喃喃,“从前这桌上放的是一个青釉八棱瓶,你母亲就爱摘了花亲自放到里头。说它似冰通透,衬得花也漂亮,人也漂亮。”
沈含月闻言默然,母亲的形象在她心中已经太过模糊,此时冷不丁听到和她有关的小事,她才朦胧觉察到母亲曾活过的印记。
沈怀朗闻言轻声开口问道,“母亲这样爱美,应当生的很好看吧。”
姚寻墨忍俊不禁,“和你姐姐一样好看。”
沈怀朗一出生姚知韫便去了,他无缘得见母亲的模样,比沈含月对母亲还要更没概念些。
他听到此言却弯眼笑了笑,“是吗,那我也算见过她的样子了。”
沈含月看着他,心中没由来地觉得难过。
姚寻墨沉沉叹了口气,他不想叫两个孩子如此伤怀。
他转头对沈怀朗勉励道,“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