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药…不,汤推远了些:“你自己喝吧。”
那碗又被推了回来:“特意为你准备的。”
施晚哼了一声:“我没病,不喝药。”
“你背上那东西,”顾希桢指了指汤汁里的药渣,“此物应有效果。”
施晚咬着筷子愣住:“嗯?”
“多梦嗜睡与失眠难寐一体两面,皆与此脱不了干系。”顾希桢解释道:“我问了师叔,这药汤可以暂时压制。”
施晚想了想:“我昨晚失眠便是因为这?”
“大抵是。”
施晚不情不愿搅了搅浓黑汤汁:“看上去很苦的样子。”她手下的勺子忽然顿住,颤颤巍巍从里头挑出一只细长的,跟昆虫腿一样的东西:“这……这是什么?”
顾希桢面不改色:“草药梗。”
施晚将信将疑又搅了搅,小声嘟囔,“你找谁煮的,药渣都不滤的么?”
顾希桢轻咳一声:“赶紧喝了,待会儿还有正事。”
“别催我嘛,”施晚皱眉送完汤,嘴里滋味古怪得很,有苦有甜甚至还有辣味,她苦着脸,这东西喝这么一次就够了吧?
终于用完早午膳,施晩提起正事:“你扮成许茗帆进城,究竟所为何事?”
“夺回信物。”
“宁漠的信物?”施晩忽有所觉:“这东西不只是个单纯的项链吧?”
“不错,此物可调遣尺家军。”顾希桢眯了眯眼睛:“没想到溧薯人竟会知道此事,为此使尽一切手段,想杀了宁漠。”
施晩不解:“宁漠……为何有尺家人信物?”
“因他的大名,实为尺宁漠。”他眸光幽暗:“白白悠闲这么久,该给他找些事情做。”
尺宁漠?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施晩不禁回想,她蓦地灵光一现:“我记起来了!六皇子那儿有个侍卫,名为尺宁途,当时便是他奉命来‘请’我去落羽楼的!”
顾希桢微怔,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施晩若有所觉:“你认识他?”其实这两人名字如此相近,她心中已有所猜测,此二者极有可能是亲族。
果然,顾希桢验证了她的猜测:“他与宁漠是兄弟。”
施晚不解:“即是兄弟,为何一者在这边境之地的阜城,另一位却跟在远在京城的六皇子身边呢?”
顾希桢道:“八年前,尺穆将军率众击溃溧薯来犯敌军,夺回失地,更名阜城,尺穆即为当时城主。然而,仅一年后,尺家出了变故,尺穆独子尺棱同其夫人双双染病暴死,紧接着长孙尺宁途也莫名失踪。”
“尺老爷子痛失三位至亲,一病不起,弥留之际将信物交与尺宁漠,几日后撒手人寰。尺家军内部状况频出,分为副将宋衔为首的谋反派,与副将余秉为首的守忠派,两波人马混斗中,宁漠也失踪了。”
施晚奇道:“可他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顾希桢继续道:“当年的夺权内斗,余秉完胜,可惜最后的尺家人——尺宁漠不见下落,余秉便命部下四处搜罗尺宁漠的踪迹,在他回来前,由自己暂代城主。”
施晚更奇怪了,既然如此,现在的城主不应该是宁漠么?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