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深吸一口气,对吴婶子道:“娘,我也不说别的了,你说要不是你没钱,我能落到连个媳妇都娶不起,要入赘的地步吗,你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吗,别再来增加我的负担了。”
陈宁听不下去了,他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吴婶子一个人为了把你拉扯大付出了多少,她从来没少你吃没少你喝,还让你上了学堂,到头来居然养了你这么个。。。这么个。。。”
“白眼狼。”牧诩小声提醒。
“没错,白眼狼!”
“好样的宁哥儿。”牧诩偷偷摸摸他有一些颤抖的背,小声安慰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宁哥儿这么大声音地反驳别人这么大段话呢。
孟禾气得不轻,他手指着吴婶子,看着陈宁和牧诩大声质问道:“我白眼狼?小时候村里没人跟我玩,是不是因为她一天到晚跟个疯婆子似的,上学堂的时候同窗都笑我,说我身上一股子穷酸味,要不是她我能这么惨吗,我好不容易靠自己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为什么还要来害我!”
吴婶子看着眼前这个指着自己,大吼大叫的人,觉得陌生极了,她眼眶泛着泪水,哑声道:“在你心里,一直在怪我,对吗?怪我没能力给你好的生活,怪我给你丢人…”
孟禾不说话。
吴婶子不敢相信,她用尽所有心血养育大的孩子一直在怨恨自己,她只觉得她这一辈子活得像个笑话。
幼时被父母嫌弃,总有干不完的活,长大一些被父母卖掉换钱给长兄娶妻,本以为被人买回去,她就终于有家了,不曾想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相公竟然意外去世了。
当时她才十七岁,但却不得不逼得自己振作起来,相公原本就是个孤儿,他去世了,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在村子里的处境可想而知。
那时候她是怎么想的,她想,只要能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惜…上天好像是见不得自己半点好。
吴婶子满心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宁哥儿,小诩,我们走…”
她话音未落,牧诩在一旁幽幽开口,“看把你能的,要没有吴婶子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投胎呢,自己没本事就别怨天尤人了。”
孟禾知道自己说不过牧诩,也不想再装了,直接道:“我知道了,不就是要钱吗,拿着钱赶紧滚。”
他掏出自己的钱袋子打开,准备拿出一点钱丢给牧诩他们。
没想到牧诩眼疾手快一把给他全抢过去了,“不错,这些就当这个月和之前欠的赡养费了。”
“你干什么,还给我!”孟禾睚眦欲裂。
牧诩见状立马扑到陈宁怀里,告状,“夫郎,他要打我。”
陈宁抱住阿诩,死死盯着孟禾。
孟禾见比自己高大的陈宁有些怵,毕竟他当年可是亲眼看这丑哥儿十四岁的时候徒手打死了一只野猪。
他气得直发抖,指着牧诩道:“你给我等着。”
牧诩幸福地被夫郎抱在怀里,转头一脸无辜,“哦。”
顺便提醒道:“下个月的赡养费别忘记了,要是不给我们就给你报官去,就说“徐记”酒米行的老板弃病母于不顾。”
孟禾之前就是仗着他了解自己娘,只要卖卖惨,他娘就不会怎么样了,而且他娘一个农家妇女根本不知道怎么报官。
只是他没想到会被牧诩威胁,他恶狠狠地看着牧诩和陈宁。
不孝可是重罪,而且如果他们再来自己的店里闹事,生意肯定会受影响的,到时候免不了又要被那哥儿说事。
“娘,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吗,难到你真的想送儿子去坐牢?”孟禾看着他娘,语气咄咄逼人。
吴婶子只是红着眼眶,偏过头不愿再看他。
“行了,话我们已经说了,你只要好好执行就行了。”牧诩觉得不用再跟这个忘恩负义的说太多了,直接说完,就让宁哥儿带上婶子离开。
孟禾见三人离开,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结果因为身体太重没保持好平衡,一屁股摔坐到地上去了,激起一阵尘灰,他狼狈地爬起来差点没把自己气背过去。
坐在骡车上,牧诩将钱袋子交给吴婶子,并安慰道:“婶子,您别太难过,以后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好好享受生活最重要,您对孟禾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要再为他的事情烦心。”
“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还有谢谢小诩和宁哥儿。”
吴婶子从钱袋子里拿出钱递给牧诩,“这是方才的药钱,婶子可不能让你们给钱。”
“行,那我们就收下了,婶子你以后就别干重活了,你那个田干脆租出去,自己在家就没事弄点好吃的,还能到我们家玩玩,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去城里头多转转。”
他就不多做推辞了,以吴婶子的性子肯定不愿意白白花他们的钱的。
牧诩认真道;“您可-->>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