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仍是蓝清儿放的血,放了血之后她便昏厥过去,短时间内没有醒过来。
中午的时候便是初烟从外面端了血来,那是死刑犯的血。
十二月十七,蓝千宸终于醒了过来。
“宸儿,宸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妇人喜极而泣。
蓝千宸的脸色白的透明,唇瓣如雪,他张张嘴想要说话,可两个月的昏迷,让他现在说话都有些困难,气若游丝说不出来。
他想要起来,初烟连忙拦住了他,“别起来,别起来,一起来就要牵动胸膛上的伤口了。”
他躺在床上扯了扯嘴角,朝着喜极而泣的妇人苍白的微笑。
妇人抹了抹眼泪,握着儿子的手欢喜道:“宸儿,你已经睡了两个月了,担心死娘了。”
他咧嘴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轻轻的喊,“娘。”
妇人高兴的应了,眼泪忍不住又要掉下来。
他伸手想要拭去母亲的眼泪,可是一伸手,胸口就疼的厉害,忍不住使他皱了眉头。
妇人握着儿子的手,心疼道:“你别动,好好躺着,娘这是高兴,高兴。”
“娘,清儿她……”他的喉管微微涌动着,喉结清清楚楚的,“她还在南域吗?”
妇人摇头笑道:“清儿不在南域,她现在在大将军府邸里,就在这里。”
他的眼睛明亮了起来,灼灼生辉,“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
“她人呢?”他微微有些咳嗽,“为什么我醒了,她都不来看我?”
妇人微微一顿,“清儿她……”
“她怎么了?”
妇人拍拍儿子的背,给儿子顺气,“清儿跟你一样,现在都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身体弱的不行。”
“娘,”他的眼神黯淡了起来,又是咳嗽了起来,“清儿她……到底怎么了?”
“你失血过多,清儿的血相跟你相同,就给你放了十天的血。”妇人微微一叹,“清儿的身体羸弱的很,这会子比你还像一个病人。”
他怔了怔,脸色又刷地白了几分。
拍拍儿子的手,妇人语重心长道:“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就可以下地去看清儿了。”
他虽然有些失落,却还是点点头乖巧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养伤的。”
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养了几天之后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好,可是却能下地了。
趁着妇人去厨房的时候,他便下了地往蓝清儿住的院子走去,他走的不快,脸上却是万分高兴的。
院子里清清静静的,如那个白衣女子的性子一样。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冬日温软的阳光照耀了进去,一室温暖。
白衣女子坐在轮椅上,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一地阳光。
他将脚步放的很轻,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然后轻轻伸出双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双眼。
她苍白精致的脸上涌现了一抹浅浅的、温柔的微笑,她轻轻的唤,“阿释……”
他微微顿了顿,收回双手后笑了起来。
他半蹲在她面前,勾唇微笑,温暖又明媚,“我想你,清儿。”
她展颜温柔的笑了起来,可眸子里却有着浅浅的水色,“傻瓜……”
他握住她的双手,才发觉她的两手手腕上全部都被白布包扎的严严实实,看着既觉得心疼又觉得心酸。
“到底谁才是傻瓜啊!”他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