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妇人根本没注意白露到底是晕还是装的,对着白露踢下去的那脚卯足了劲儿,洛倾心头一跳,彻底失去了分寸,这些人欺人太甚,“滚开。”
她嘶吼一声,动作迅速地挥动手中的铁链重重甩了过去,右手的手指疼得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小拇指清脆地骨头断裂的声音,很轻的咔擦一声,接着便是那个妇人痛苦的呻吟。
她往后扑了过去,不再管地上的白露,凶神恶煞地朝着洛倾扑了过去,洛倾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反抗了,只觉得全身都疼得难受,牵扯着神经痛去骨髓。
两个妇人同时扑着过来,洛倾不管不顾将手中的铁具对着其中一个的脸就拍了过去,温热的血液溅在她的脸上,她彻底靠在墙上,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三个妇人只剩下那个指挥的人,洛倾眼睁睁看着她扑过来,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白露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那妇人的背后。
妇人嘴里咒骂着洛倾难听的话,根本没察觉到身后,等她以为就要胜利地扑过去打死洛倾时,白露毫不犹豫从身后,将手中匕首插进来她的后背。
那个嬷嬷不可思议地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头就见面色惨白的白露摇摇欲坠地站在自己身后,嘴唇哆嗦间轻声说道,“居然敢伤害我家小姐,该死该死。”
白露像是魔怔了一般,她也真是怕了,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可心底得恐惧却比不过失去洛倾的恐慌,那一刀捅得毫不犹豫。
白露跌坐在地上,眼泪无声无息地爬满了脸颊,嘴角却是勾着的,想笑笑不出来,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杀人以后的惶恐,神色不明。
她沉默了许久,才想从地上爬过去,爬到洛倾的身边,握住了洛倾的左手,目光落在洛倾血淋淋的右手手指上,哭得像是受伤的幼兽。
白露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敢哭得太大声,声声在耳边的嘶鸣让洛倾心头一阵阵的跳跃着,“小姐,小姐你疼不疼啊,都是奴婢的错,没照顾好小姐。”
洛倾闭上眼睛,艰难地活动左手的手指握住了白露,“小白,别哭了,哭坏了眼睛你家小姐心疼,没事的,只要我们该活着。都不算问题。”
白露身上的伤也不轻,比起洛倾来更是这一天都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否则不会还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白露非但没有感受到洛倾的安慰,反而哭得更悲伤了,她明白的,她就是自家小姐的负担,什么忙都帮不上,这让她根本不敢去看洛倾手指上的伤口,只觉得心口顿顿地疼,像是被千万只手拼命撕扯揉捏着,疼得她呼吸都觉得是痛苦的。
洛倾无声地拉着白露的手,没阻止任由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她很累了,缺根本不敢睡过去,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能大难不死,却一定会引起动乱,到时候还不知是福是祸。
白露哭得累了,两人相互依靠着,喘着粗气说话,声音很低,都没有多少力气了,而两人都没注意到,那个刚刚被洛倾打中额头,晕血过去的人,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捡着地上的刑具,一步步靠近角落里的两个人。
她神色上充斥着怨恨和恶毒,额头上的血还在顺着她的脸往下流,那模样让人看得都忍不住全身发凉,“躲开……啊!”
洛倾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白露用力推开,身子狠狠撞在墙壁上,眼角余光就这般看着那重重的刑具砸在白露后背上,白露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进洛倾的怀里,手臂还呈现出保护洛倾的姿势,下意识紧紧箍着洛倾。
洛倾眸子一瞬间的失神,像是没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一般,双手哆嗦着,不敢去碰身上白露,她刚刚脸上那个释然的笑容,那么纯净,几乎是瞬间眼泪就已经湿润了洛倾的眼眶。
那个妇人还不满足一般,举着那个刑具,朝着洛倾扑了过去,嘴里疯了一般念叨着,“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就在洛倾楞神的那么一瞬间,那个妇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戚风手持佩剑站在那里,剑尖还滴这鲜血,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已经下狠手取了那妇人的性命,然后洛倾却没有心情关心他的到来。
她只是虚虚地揽着怀里的洛倾,眼神空洞得看不见任何神采,戚风心底一震,忙上前跪地行礼,“属下救助来迟,请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