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门房,灵天来找贺光雄,问了几个人,方在一间耳房寻到了。屋里贺光雄,沈十六都在,正与几个人打牌。见灵天进来,贺光雄起身笑道:“好个小叶子!真没想到如此顺利,爵爷竟还记得你!”
灵天忙谦逊几句。又和沈十六说了衣服的事,沈十六一笑,也未在意。贺光雄又给灵天引见了屋里的邢、程等几位侍卫,大家拱手见礼。沈十六向灵天道:“如今你也不是外人了,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贺兄是我们侍卫统领!”
灵天深揖道:“见过贺统领。管家大人叫我来跟统领熟悉一下府内事务。”贺光雄道:“自家兄弟,切莫喊生分了,称我老贺或是贺兄即可!至于熟悉府内事务嘛,就从打牌开始好了!”
灵天愕然,道:“小弟新来,正要请教些规矩守则。这牌还是闲暇时再玩吧。”
贺光雄大咧咧地说:“除了有事当值,其余全是闲时,我们侍卫闲时居多,这打牌就是正经事了。”
灵天道:“今日爵爷又出去了,我们不去接应么?”
贺光雄笑了:“爵爷出门散心,最厌有人跟着,我们都是偷跟在后面,装作偶遇将爵爷接回来,昨天我刚偶遇过了,今天无法再遇啦,自安排了别人。”灵天听罢也笑了。
灵天只见过别人打牌,牌的玩法还懂些,却从来没有自己玩过,见推脱不过,只得坐下来应付。贺沈两个见灵天牌技不高,倒是细心指导。
午饭时,贺统领在府外盛宾酒家请客,欢迎新来的灵天,众侍卫除了去“偶遇”伯爵的之外全到齐了,还请了府上两位教头,都姓李,是李家本族中的修师,侍卫们都称大李教头、小李教头。席间大伙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吃个尽兴。
酒兴正浓,忽有府上仆役来报,爵爷回府了,众人皆诧异,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大家轰然离座,向府中跑去。盛宾酒家老板从柜后出来,摇头叹息,看来这一席酒钱又要记上账了。
酒家离爵府很近,贺统领一马当先,没几步就跑到了府门外,只见那步辇已抬出来,伯爵侧身倒在辇上,家丁正向里边抬。灵天跟着众人围过去,只听那跟随爵爷的两个侍卫正在被李管家训斥:“你们怎么跟的?爷摔成这样子?”
其中一个跟班侍卫咧着嘴说道:“我们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今天爵爷上了灵香酒家,眼见着爷上了二楼,我们和往常一样,在一楼门口桌上候着。忽听外面一阵乱,都嚷着有人从窗子掉出来了。楼下的酒客呼啦啦跑出去瞧热闹,我们担心爷有闪失,就跑到二楼,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爷,我趴在窗口向下一看,吓了一大跳!那掉下窗的就是咱们爷!”
另一侍卫接口到:“我俩忙下去把爷扶起来,爷却指着前面叫我们抬着去追人,我来见爷伤得不轻,就自己朝那方向追,却不知去追谁。跑了一段路,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就回来禀报,爷昏昏地也不说话,我们就先叫车给送回来了。”
李管家一个耳光扇在那侍卫脸上,骂道:“两个废物!回头再和你们理论。”说罢跟着步辇进府了。
众侍卫在后面跟着,贺统领拍了拍那挨打侍卫的肩膀,以示安慰。那侍卫苦着脸小声说:“贺头儿,您说我们哥俩冤不?爷喝酒从来不许咱们近前,谁不是在楼下门口等着?谁承想今天爷不走门,却是走窗户!”
贺统领快步上前追上李管家,道:“可用请太医来?”
李管家想了想,道:“先不用去请太医,去扶仙堂去寻两个好些的灵医来就可以了,若请太医,说不得会惊动娘娘。”
贺统领安排了去了。时间不长,一辆车飞驰而至,两个灵医下了车,跟着府上的人匆匆跑向后堂。灵天与众侍卫在前厅等候消息,悄悄地议论着。许久,贺统领从后面过来,向大家道:“医生说了,爵爷只是略伤了筋骨,身体不妨事,只是精神不太好,似受了什么刺激,来几个人跟我去那灵香酒家去问个明白。”
众侍卫纷纷要求前往,贺光雄点了几个人,叫他们回去拿武器,又向灵天道:“小叶子,你也跟着。”
几个侍卫跟着贺光雄,跳上一辆大车,由那挨了打的侍卫领路,向灵香酒家奔去。赶到一看,那酒家已经空空如也,贺光雄也不禁埋怨那带路的侍卫:“你怎么不把现场维持好?现在人都跑了,我们问谁去?”
那侍卫带着哭腔道:“我们当时只顾爵爷了,没想这么仔细。”
好容易寻到了一个小二,几个侍卫凶神恶煞般将他围在中间,那小二已吓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贺光雄发急要打,灵天道:“贺兄别慌,我来问问他。”
说罢叫大家在楼下等着,只把小二带到二楼。向那小二道:“细孩莫慌,今天那殿家在哪里盘台?你在不在守台子?”
小二一愣,心道这个侍卫怎么知道酒楼跑堂的暗语?顺口答道:“正是小子我守台,那殿家就坐在那明口。”灵天来到“明口”,也就是窗台这边,向下看了看,又问:“那殿家是不是顺风?”意思是问这位贵客吃喝是否安稳。小二道:“一开始顺得很,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