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纵有千言万语,一个说不出,一个道不明。
苏竞云喝完了汤,把冥先生请到床边坐下,自己卷了袖子,拿过扫帚簸箕,把屋里扫了一遍。等她清完了纸片,回到屋里,看到冥先生还没有一点休息的意思,不由奇道:“您还不休息吗?”
冥先生抬头,无奈地看了看屋顶那个洞。
苏竞云仰头看着那个洞,也有些为难:“我真是太鲁莽了……”
“你看崔三儿睡了没,没睡让他过来,看看这屋顶能不能修。”
苏竞云又出去叫崔三儿,这小伙子平常在神侯府里做力气活,这时候早就歇下了,苏竞云唉声叹气的回来,看到冥先生靠着床柱,一副疲态,说道:“要不大爷您去我房里睡?”
“去你房里睡?”
“没错,您身体不好,被风吹着凉了怎么办?”
“难道你要睡我的屋子?你身体也不好,着凉了怎么办。”
苏竞云炸了眨眼:“大爷,难道您不应该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
无缘无故被苏竞云摆了一道,冥先生恼羞成怒:“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苏竞云说:“好好好,我明白了,我也担心您的身体,就去我屋里睡吧。”
苏竞云劝一句,头顶上的凉风就要凉上一分,也许是天公作美,冥先生也就答应了去苏竞云房里睡,苏竞云背过身,捂着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可惜难得聪明了一回的苏捕快没能高兴太久,就被冥先生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咱们怎么睡?”
苏竞云指了指床上的褥子:“喏,就你睡我的床,我打地铺呗。”
“你刚失了血,怎么能睡地上?”
“大爷,我就流了血而已……”
冥先生这回算是记住自己的身份了,只可惜说的不算顺溜:“好歹……好歹我也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睡地上?”
苏竞云走过去,抱起大爷床上的被子,顺手从被子里掏出一个熏球来:“大爷,您这身子骨,让您睡地上是决计不可能的,要不只有委屈一下您,咱两一起睡床上了。”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冥先生这回是真羞了,瞪着苏竞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这傻姑娘,难道真看出来自己是女人了?“
“就这么定了。”
“不行!”冥先生强硬拒绝,“我不习惯和人睡。”
“那我就打地铺。”
“好吧。”冥先生彻底被说服了,“那你把毛毛带着一起睡,她毛多,捂在怀里暖和。”
苏竞云便一手抱着毛毛,一手抱着被子先回了房。冥先生在自己屋里犹豫了很久,从柜子里拿出一床羊毛毯,又拿过一个小匣子,去了苏竞云的房间。
苏竞云简单擦洗了身子后,在暖阁里打了地铺,入夏的时节了,暖阁里早没了炉火,冥先生让苏竞云把羊毛毯垫在下面,上面又铺了两层褥子,自己试了试,觉得够暖和,才让苏竞云睡下,毛毛躺在苏竞云怀里,挣扎着要去和冥先生睡,被苏竞云敲了一记,嗷的一声,缩苏竞云怀里不动了。冥先生又把那个香薰球塞苏静云被子里,说好歹有些热度,不要着凉了。
“你赶紧洗漱了,歇息去吧。”